安素莫名其妙的看著陳楚仙,滿臉疑惑的問道:“師父,什麼事情?”

“當初,你記不記得我說餓了,然後玄寶下樓去買菜了,可誰知他再上來的時候拿著的都是吐蕃菜,隨後你們午休時我就問了他,是否想家了。”

安素還以為什麼事,笑了笑:“師父,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剛剛在街市上走的時候,我也問他了,您不是也聽見了?”

陳楚仙沒停,繼續說了下去。

“隨後,我就問他,想家不去看看?而他卻對我說,等咱們走後,他就要去吐蕃看看老家,你現如今其實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玄寶他想再與你多待一些時間,所以我和阿率婉才說…..”

沒等陳楚仙說完,安素已經明白了,更明白剛剛為什麼師父說玄寶這小子沒事,其實玄寶就想拖住時間,想跟自己待的再久一點。

既然陳楚仙已經把話挑明,玄寶也沒什麼好裝的了,於是他直起腰身,走到安素面前,眼含熱淚的說道:“二哥!三弟不能陪你走接下來的路了,你要多保重。”

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安素看他那窩囊的樣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吐蕃是你的家,自從你入皇城那日起,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作二哥的十分感動,也拿你當自家親兄弟看待,如今你想家了,去便是,日後在路上還會再見。”

玄寶,擦了擦淚水,說道:“二哥保重,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回吐蕃主要還是想看看那邊的….”說一半哽咽了,安素將他擁抱在懷中,拍了拍他的後背,點了點頭。

“明白的,不用多說,去吧!”

最後,玄寶背上了行囊,漸行漸遠地離開了他們。

安素感慨道:“哎,玄寶一直跟在我身邊,這次離開也是第一次。”

陳楚仙也感慨頗深,他看著玄寶的背影,想起了陳年往事。

“有聚就有散,悲歡離合終有時,又何必多愁善感,走吧,現在咱們去哪?”

安素站在原地不動,一直看著玄寶的背影說道:“讓我再送送他。”

阿率婉看著安素那深情的目光,想到了彼海的範中閒,悲涼的情緒也有感而發,低頭看著那撮毛驢脖子上的黑毛。

過了片刻,安素提了一口氣對陳楚仙說道:“咱們去荒蕪的彼海邊,找一個漁夫!我想把他收入囊中。”

“漁夫?”陳楚仙遲疑了片刻,讓安素有些不解。

“怎麼了師父?”

陳楚仙想了想,手叉著腰,眉頭豎起,似乎有什麼事情突然讓他想不通。

安素看了看身後城牆,又看了看陳楚仙,不想打擾,但又不能一直在這站著,於是問了句:“師父?究竟怎麼了?”

陳楚仙摸了摸鬍鬚道:“你說起漁夫,我突然想起我好久沒吃魚了。”

安素嫌棄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去。

陳楚仙看他的反應,很生氣,追了上去問道:“我說你小子,怎麼?你師父我想吃魚了,你還不樂意了。”

“不是不樂意,只是師父你老人家的表情屬實應該緩一緩,為何想起吃的與想起打架的表情一模一樣,真是擾人興趣!”

邊搖著頭,邊往前風馳電掣的走著。

不久到了岸邊,熟悉的景象讓安素想起了剛剛從彼海來到荒蕪時的場景。

寒風刺骨,加上海浪拍過,那種寒意,普通人早就凍攤在地。

“好冷!”阿率婉不由的叫出了聲。

安素隨手就將外面的衣服脫下披在了毛驢上的阿率婉,然後又問了陳楚仙。

“師父如何?冷嗎?”

陳楚仙搖了搖頭,看著碧海藍天的風景格外秀麗,沒想到寒冷的荒蕪還有這等瑰寶般的景色,長嘆了口氣說道:“很多年前就想來這裡看看了,沒想到這裡這麼漂亮,雖然有些涼,但不礙事,這天下間只有這一片海,讓老夫再看看。”

顯然他內心是喜悅的,安素看見陳楚仙如此高興,也不由的往彼海的深處望去,而此時的他,並不是在看這美麗的風景,而是在想彼海那頭的若夢,可曾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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