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剛剛都做了什麼?為什麼突然的加入荒蕪,為什麼背叛你心心念的歲國,你讓我們全家如何自居!”

“混賬!怎麼和你爹說話呢?”韓斐怒斥。

“老爺,不要跪在門邊不起了,事情已經解決又何必徒增傷感?就像您所說,咱們全家人都未曾看見過陛下!”

韓斐剛說完,王辭寧多口而出。

“可是我見過!”

韓斐看王辭寧不懂事的樣子,無奈的說。

“如果剛才你爹不答應,導致荒蕪王死在咱們面前,會有什麼下場?既然加入荒蕪,之前在歲國發生的事情,你最好就忘了吧!至於歲涯!你們從小認識,我和你父親也見過,但是畢竟常年生活在荒蕪,見不得和沒見過又有什麼分別!”

王澤虎眼神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他扶著門站起來,看著身後的王辭寧說道:“我知道你為何不高興,你是因為從此便與安素為敵了是嗎?”

沒想到王澤虎真的想到了這點。

王辭寧聽到這兩個字,又經過剛剛那件事,腦中亂成了漿糊。

“你們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於是捂著腦袋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王澤虎知道自己的決定,很可能改變一家人的命運,甚至改變了自身的命運,他後悔嗎?不,他從不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但是他痛心,他痛心的是,為什麼要讓他自己經受這般痛苦,本想一生無憂的在江湖中生活,誰曾想又踏上了這朝廷的後塵。

後半夜裡,王辭寧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丫鬟在身後梳理著她的長髮。

“為什麼?為什麼會走到這種程度?怎麼辦?咱們逃吧!去找安素哥哥!”王辭寧突然拽住丫鬟的手。

“小姐,疼!”

“小姐,如今塵埃落地,不但不用東躲西藏了,而且老爺還成為了丞相,這是多麼好的事情,為什麼還想著走呢?安素哥哥是好,但是你真的可以拋家舍業的去找他嗎?我記得他身邊有一個叫若夢的女子,你就算找到他了,又能如何呢?做他的妾嗎?”

王辭寧聽她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巴掌。

“放肆!這麼跟我說話!”

丫鬟捂著臉,哭著說道:“小姐今天打死我,我也要說,現在老爺已經答應了荒蕪王做荒蕪的官,如果小姐做出什麼有悖荒蕪的事情,就是在給老爺傷口處撒鹽!他是為了全家人才委曲求全,難道小姐就不能為了家裡,忍氣吞聲嗎?”

“安素公子,早已心有他人,他只當你是他的妹妹。此時此刻是否想你也未可知,你如果真的跑了,不僅老爺會難過,夫人更會難過!”

雖然丫鬟牙尖嘴利,但是每句話都說在情理之上,讓王辭寧一時語塞,又不想爭執下去。

“你給我出去,給我滾出去,我什麼時候需要你的教育了!”

在門外的韓斐,早已聽到她們在屋內的談話,看著丫鬟捂著臉委屈的跑了出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進屋看著女兒的背影,心裡很心疼。

王辭寧以為還是丫鬟,罵道:“你還想再捱打是嗎?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我讓你滾出去啊!”一轉身,看見是母親。

“娘!我還以為是那個臭丫鬟。”

韓斐苦笑道:“你啊,從小就嬌生慣養,長大後又習武,應該知道習武之人的秉性,要堅韌,不能軟弱。既然你父親答應了荒蕪王做了荒蕪的官,那麼你就應該聽從你父親的,不是嗎?”

“可是........”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韓斐將王辭寧從凳子上扶起,眼神對視著。

“剛才丫鬟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和安素這一輩子都是兄妹情誼,當初為了讓安素變成王家人,也說的是王家兒子,不也是你的兄長?怎麼?他恢復記憶了,你想做什麼呢?”

“不要做一些無法實現的夢,有的夢是好的,有的夢是可以要了你命的!珍惜好現在生活,好好聽父親的話。”

“歲國如今逐步走入下坡,被推翻是遲早的事情,我們一家人一直生活在荒蕪中,按道理早就屬於荒蕪人了,又何必在乎那虛無縹緲的歲國夢呢?”

“好了睡吧!早些睡,明天起來的時候,你自然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