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蓮的淚水黯然落下,肩膀微聳,止不住哭泣起來。

夏月是個局外人,又是秦墨白的好友,這種事自然不會攬上身。緩緩從桌前站起身:“我還有事要失陪了,郝小姐可以多坐一會兒。”

郝心蓮猛然抬眼,哀求道:“求求你夏月,幫幫我,我不想嫁給表哥。我實話和你說,之所以沒人願意嫁他是因為他是個變態殘暴狠厲,曾經把兩名妾室嚯嚯的一死一傷,直接丟到了亂墳崗,聽說被人發現時,活的那個也已經餓死。我不想去送死。求求你了夏月……”

夏月頓住。

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是真的,郝掌櫃分明是把女兒往虎口裡送哇。

曾經,郝家門楣光耀時,郝掌櫃對郝心蓮也算盡到父親責任,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供養著女兒,單看郝心蓮一身膘肥,就知郝家待她不薄。

所以現在郝家突然遇厄,郝掌櫃這是打算讓女兒還饋他的養育之恩不成?

這其中輾轉誰又能說清道明?

郝心蓮見她猶豫,索性直接“噗通”下跪在地,拉住她衣角繼續乞求:“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幫我一把吧,求求你了。”

夏月:“……”

真的好難啊。

她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是青天大老爺,郝家的家事她管不了。

“求求你……”

郝心蓮的苦苦哀求還在持續,眼角的淚打溼了面孔,悽悽慘慘鼻涕汪汪。

此時聶老先生正好領著一位客人來到樓上喝茶小憩,聽見聲音均很吃驚,腳步聲頓足不前。

幸好有屏風阻斷,只聞聲音不見其人,夏月怕嚇著客人,連忙把郝心蓮拉起來。

小聲道:“你先站起來說話。”

郝心蓮紅著眼眶,跪地不起:“你若不應我,我就一直跪著。”

“……”

夏月想了想,嘆口氣:“好吧,我就試一試。但是醜化先說在前,我不知秦三公子什麼時候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郝心蓮欣喜打斷:“沒關係,你只要想著,倒時把這個給他就好。”

夏月清清嗓子,“不,我得先把話說完。我不知秦三公子什麼時候來,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收。就算你求我半響,結果仍然是零,你要有心理準備。”

郝心蓮沉默。

夏月就勢一把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好了,手帕我暫時收了,你先回去吧。至於結果,還是聽天由命罷。”

“好。”郝心蓮低聲道。

她來時獨自一人,沒帶丫鬟老媽子,回去時依然。

夏月在三樓閣樓駐足遠望,那道步履闌珊的背影漸行漸遠,沒了往常的跋扈囂張,多了一絲無奈和辛酸。

真真是風水輪流轉。

其實同秦墨白和顏慕卿都已經兩月不見,因為生意關係,夏月偶爾還能從阿蠻口中聽到幾句關於顏慕卿的話。對於秦墨白,夏月是真的兩個月沒有任何訊息。

郝心蓮出嫁迅速,從月上坊回去,隔了一日就有一頂大紅轎停在荷香樓後院門外。

郝心蓮哭哭啼啼上了花轎,不知所向,這也成為景泰鎮人們口中飯後閒餘的話柄之一。

荷香樓很快關門易主,夥計遣散郝家搬遷,不過旁邊原來蓮儀閣舊鋪卻一直關門閒置。據說地契在郝心蓮手中,所以郝掌櫃想賣也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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