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蓮當場石化。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一臉難以置信。

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慕王爺?

那個傳說中桀驁霸氣,殺伐果斷的慕王爺?那個一下子殺了六名侍妾,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慕王爺?那個傳聞有斷袖之癖卻依然孑然獨身的慕王爺?

“……”

郝心蓮雖然做事很衝動,但是有時候腦子也很靈活。

看看風度翩翩的秦三公子,再看看站在秦三公子旁邊那個氣勢高人一等的男人,她其實應該早就猜到這就是慕王爺。

是她傻了。

“給、給慕王爺請安。”後知後覺的她眼珠一轉,立刻恭恭敬敬給顏慕卿行了個大禮。

並非正式場合,行禮無需三叩九拜。這面子工作做得還算給力。

顏慕卿抬眼不耐煩掃她一眼,又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興趣根本不在這裡。

“聽不懂人話麼?嗯?”

郝心蓮心裡咯噔一下,心思轉的飛快。

“回慕王爺,民女聽得懂。民女找夏月並非來找麻煩,是真的有事。”

夏月無語極了。

送給郝心蓮一記白眼:“真的有事?剛才我讓你說,你不說非要顯擺你自己能耐,現在在慕王爺面前,就成了有事?郝小姐還真是善變吶。”

郝心蓮梗著脖子,堅持道:“慕王爺在上,民女不敢誇大其詞。我並非不講理之人,來月上坊確實有事。”

“行,那你就說說。”

夏月讓郝飛和旺吉搬了兩把圈椅過來,請慕王爺和秦三公子坐下說話。

郝心蓮迅速梳理一下語言,緩緩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姨娘前幾日來月上坊買過一瓶護膚油,回家用後覺得好用,便讓下人過來又買了一瓶送給我。然而我發現自己用了之後,根本沒有那麼好用,一張臉油膩的泛光,擦粉要擦很厚一層,擦不好還掉粉,所以我覺得月上坊賣的東西根本就是騙人的,此番前來就是想找夏月討個說法。”

夏月看了看郝心蓮一張塗著厚厚白粉的臉,若有所思。

難怪這粉塗得這麼厚,好像風一吹就能掉。

顏慕卿聽見郝心蓮果然說出緣由,一張黑臉上兩道濃眉立刻蹙成兩道麻花。眸子深沉盯著郝心蓮,似乎在判斷真假。

不過夏月並不著急。

淺聲道:“郝小姐,以後有事還請直說,別拐彎抹角白費功夫,大家都挺忙的。你若不和我說清楚,你的問題根本解決不了,不是麼?”

郝心蓮盯著她,狐疑道:“你能解決?”

“當然能解決。”夏月略一思索,“我問你,你用的護膚油可是葫蘆狀那種瓷瓶?”

“你怎麼知道?”郝心蓮吃驚。

夏月蹙眉:“是還不是?”

“是。”

“這就對了,解決辦法我找到了,你一週之後再過來,我給你換一瓶其它的,你的面板偏油性,不適合用這種。”夏月篤定道。

郝心蓮家境富裕,整天葷腥油水不缺,養的膘肥體壯,連頭髮都油膩膩的。

月上坊剛開張不久,夏月還沒來得及準備適合太多款式的油油。葫蘆瓷瓶裡裝的適合中乾性面板,符合大眾,像郝心蓮這種肥的自己就冒油的,顯然不合適。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郝心蓮有點不信。

夏月無奈一笑,“我騙你幹嘛?月上坊是我的招牌,我還能自砸招牌不成?”

不料郝心蓮得寸進尺:“那你現在就給我換。”

“我不是不想,而是現在缺貨。”夏月耐心解釋道:“一週之後保證有貨,你來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