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蓮居然死了?

這個訊息乍一聽見,她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前些日子明明還見過,當時郝新蓮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還和她說話,問了問題。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

夏月臉色一僵,立刻又想到什麼。

葉籬親了親她額頭,“乖,別怕,我不會讓她白死。”

“……”

雖然郝新蓮的死和她無關,郝新蓮和她的關係也不好,但是夏月心裡仍然覺得難過。

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她問:“先生你告訴我,是不是她男人做的?”

葉籬微微嘆口氣。

“郝新蓮偷著買了紅花回去落胎,後被陶行知發現氣急敗壞,認為郝新蓮忤逆他,手段更加殘忍。在死胎還未落盡時就對郝新蓮施暴……郝新蓮身體不支,苟延殘喘支撐多日,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陶行知的手段到底有多殘忍,他沒說出來,怕嚇著她。

現在夏月臉色已是蒼白無力,看著讓人心疼。如果不要,這個訊息他是不願和她提及的。

只是因為這件事紙包不住火,她早晚都會知道,加上郝新蓮和她又多少有些牽扯,所以他便說了。

夏月站在原地半晌沒動,最後還是他打橫把她抱到床榻邊,這才回了心思。

“我沒事,就是太突然了。”

“嗯。”

葉籬點點頭,彎腰幫她脫下鞋,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吹滅火燭自己也在她身側躺下。

自打成親之後,兩人一直習慣蓋一床被。今兒蓋的是一床櫻花淡粉色薄被,夏月把薄被一直拉倒脖子根。

屋裡黑漆漆的,抬眼只能望見窗欞外的長柳枝的影子,被風吹的一搖一晃。

她乾脆身體一側,胳膊搭在葉籬胸前,腦袋也偎依過去。只要靠在他身邊,渾身上下都覺得踏實。

“先生,你之前不是去過刺史府麼?”

葉籬伸手握住胸前的小手,低聲道:“是,我特意安排了人手看著,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沒想到陶行知如此殘忍。”

“那後面怎麼辦?”

“我讓人去亂墳崗把郝新蓮的屍體收回來,現在停放在大理寺,這兩日驗屍結果就會出來。還有郝新蓮的丫鬟也從青樓裡找到,暫時安置在一處地方。有了這些證據,陶行知的死期不遠,而陶刺史的官位也就坐到頭了。”

陶刺史正是之前彈劾顏慕卿和秦墨白那位。

“那陶行知和陶刺史到底什麼關係啊?”

“父子,陶行知是陶刺史的嫡子。”

“……”

如此甚好。

夏月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到了郝新蓮頭七這晚,吩咐綠蘿和含香去外面街口給她燒了些黃紙,算是送她一程。

郝新蓮嫁到京城之前,就被家人拋棄,如今死了,她家人肯定沒一個知道。或者等知道之時,已經過了猴年馬月。亦或知道之後,能不能給她兩滴眼淚,燒些黃紙都是未知。

這人哪,多數都看重利益。若不是郝掌櫃為了利益為了兒子,怎麼會把女兒賣了?

連郝新蓮都知道陶行知的醜聞,郝掌櫃難道不知道?

呵呵,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