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添了人第三日,範娘扶著範瑜去了三進院找夏月。

夏月知道是為了何事,便道:“你們且寬心住著,並不妨礙什麼。若是你們覺得亂,也可以搬到後罩房住。”她望望範瑜的臉,又道:“我是想著,後罩房住的是女眷,你們夫妻倆還是住耳房方便,便一直沒和你們多說。”

尤其後罩房還有兩位年輕姑娘心卉和蘭清沒有出閣,至於那幾個年紀大的婆子,就不怕人傳閒話。耳房住的都是男人,範娘是成過親的,又是和相公範瑜住在一起,兩人十多年夫妻,沒什麼心繫。

說起來還是住耳房更方便。

範娘看著自家相公,範瑜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妻二人還是住耳房吧。還是那句話,多謝葉夫人收留。”

兩人初來乍到,劉嬸不光給抱去了被褥,還每日順道送蔬菜葷腥過去。後來,夏月又讓劉嬸按照兩人身量去鋪子裡做了兩套新衣替換。範瑜和範娘內心對夏月已經感激到不知所以的地步。

範娘衝夏月笑笑,真誠道:“我夫妻二人的命就是葉夫人所救。假如哪天葉夫人想要回去,我們願意隨時奉還。”

夏月啞然失笑:“我要你們的命做甚?我好容易救回來的。”

“嬌嬌一向不會說話,夫人不要嫌棄。”範瑜連忙替範娘開脫:“她的意思是我們夫妻二人願意為葉老爺和夫人瞻前馬後,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辭。”

範娘忙不迭地點頭:“對,我相公說得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夏月:“……”

範娘嘿嘿一笑,“夫人,我不如我相公有文化,你莫要怪罪。我家相公考中過秀才,但因為不是一等秀才,拿不到朝廷俸祿,便去了私塾教書賺錢養我。可是後來和開私塾的弄僵了,便辭了不做。不過那人有點勢力,揚言誰要是敢聘我相公去教書,就會找他麻煩,所以我相公去其它私塾詢問,卻沒人敢用,我們一氣之下便自己開起饅頭包子鋪,還好過的衣食無憂。不過後來相公得了病,再後來你就知道了。”

說道最後,她聲音越來越小。

範瑜莞爾一笑,“嬌嬌,過去的事莫要再提,夫人勞煩忙碌哪裡有空聽這些?”

“哦也是,是我大條了。”

夏月淺淺笑了笑:“原來範大叔居然是秀才,失敬失敬。”

範瑜拱手,“夫人嚴重,都是過去的事了。”

夏月話鋒一轉,笑吟吟道:“不過我看你來這幾日,臉色好看一些,最近可有覺得身體如何?”

範瑜也百思不得其解:“說來也怪,自打停了回春堂的藥,我每日急喘的頻率居然低了。早些吃著藥每日都要喘個六七次,而這幾日每日最多急喘四五回就能控制。真是奇怪得很。”

夏月一早就發現那間藥店有問題,卻沒說破。

但是範瑜過來住的幾日,每天都會在院中活動大半日,這是李嬸親眼所見。整個人明顯看著沒那麼虛浮了。

“這是好事啊。”她笑著道:“不知範大叔整日閒著是否悶得慌?我這裡有個差事,做起來很簡單不費體力,每天最多半個時辰,還能賺工錢,不知範大叔可有興趣?”

不等範瑜回答,範娘已經替他點了頭:“有啊,夫人你快說。”

範瑜寵溺一笑,無奈搖頭。

夏月笑吟吟道:“我想聘請你做識字先生,教府裡新來的下人識字寫字。不用太深奧,能看懂會寫簡單生活用語即可。”

範娘高興道:“那還不簡單?我也會讀書識字,就是相公教得我。相公,你快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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