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可真是闊達不拘小節呀,給銀子一點都不小氣的。

他以前也不是沒幫人做過這些,這還是頭一回收到這麼多銀子,讓人受寵若驚。而且……後面還有一份?

夏月見他一直沒接,索性直接把銀子塞進他手中。

“秦大叔,您一直待在這兒也是個耗費精力的活兒,這銀子您拿的著。我這人喜爽快,有什麼說什麼,後面還得打傢俱,這物件一用好多年,必須得結實耐用,所以啊還得勞煩您幫我繼續盯緊些。”

“中!”秦牙儈把銀子往袖口一塞,重重點頭:“夏姑娘放心,我整天在街上轉悠,哪家木匠幹活有水準摸得一清二楚。我今兒就去找人過來。”

“那我先把傢俱定金給你,方便你和木匠結算。至於具體開支,等我下回再來,咱們再細算。”

找木匠打傢俱和找工匠修屋子不同,前者是用大量木料,交些定金顯得有誠意,木匠踏實幹活也給力;後者呢,用到的材料寥寥,多數都是人工費,一共才花了三十兩銀子,就一次性給了。

“夏姑娘無需擔心,我都記著賬目呢,錯不了。”

“那就麻煩秦大叔了。”

夏月對秦牙儈做事十分放心,給了他定金五十兩,又去後院轉了一圈方才離開。

之前路過盈裳閣門口,見佟掌櫃正在鋪子裡忙著招呼客人,夏月就沒進去打擾。這從東頭往回走又路過時,佟掌櫃不知何時搬了一把老爺椅坐在門口曬太陽,十分清閒。

遠遠見到夏月過來,喜上眉梢,立刻站起來樂呵呵道:“夏姑娘,你可是好久沒過來啦?”

她笑嘻嘻打招呼:“佟掌櫃好。”

佟掌櫃點頭,連忙招呼她進屋。

反正閒著無事,鋪子裡這會兒也沒有顧客,小坐一會兒也無妨。

佟掌櫃親自端茶倒水,兩人在椅子上落座。

“夏姑娘,上回你送來的披肩只剩下兩件真絲的,不知你朋友那兒現在庫存如何?”

真絲披肩價格貴,出手略慢也是正常。這點佟掌櫃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後續,假如沒了渠道進貨,那披肩可就絕了戶,十分可惜。

夏月的想法和他不同。

披肩這物件在這個朝代並不流通,流通和流行是兩個概念。按照這個發展趨勢,過幾日到了佩戴披肩的季節,可能會颳起一陣披肩流行風,但只限於大戶人家,不限於貧窮百姓。

可是景泰鎮的大戶人家畢竟是少數,天底下還是窮人多,就算她手中的披肩應有盡有,可是當大戶人家的市場一旦飽和,後面就會沒了市場。所以她決定控制拿披肩的數量。

“不滿佟掌櫃,碼頭倉庫那邊也缺貨。”她淺聲道:“不過我聽朋友說,雖然沒有了披肩,可能還會有其他稀罕的物件。等我有機會好好問問。”

佟掌櫃儘管心中覺得可惜,但也無法,沒貨了誰都變不出來。

可夏月後面這番話又給了他新的希望,便笑著道:“也好,那就辛苦夏姑娘了。”

“佟掌櫃客氣,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不辛苦。”

又閒聊一會兒,夏月起身告辭。

回到醫館,遠遠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門口,雙手叉腰,氣呼呼道:“不就是個御醫的徒弟麼?牛氣什麼?”

是郝心蓮。

她怒意橫生,臉上表情因為生氣略顯猙獰。

“我爹幾次三番派人過來請你給我奶奶看病,都被你拒絕,真是不知好歹。呵呵,今日本小姐親自過來請你,不知秦先生,可否賞光?”

夏月忙不迭地往門裡一瞧,秦墨白一身白衣翩躚,正蹙眉站在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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