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說道:“是我娘發燒了,一動不動,可我爹不知去向,小妹不管,爺奶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我擔心她會耽誤了病情燒壞腦子……”

夏月一聽,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點點頭打斷了常小茹:“你說的我懂了,那就趕緊去抓藥啊。發燒的確耽誤不得。”

常小茹剛想說自己沒錢,只見夏月轉身就往西屋走:“堂嫂,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錢。”

“……”

這麼爽快!常小茹簡直不敢相信。

事實上夏月就是這麼爽快。她不喜歡潘雲巧這是真的,可她也不會冷血到袖手旁觀,置生命於不顧。

夏月從偏屋出來,手裡頭抓了一隻荷包。

“堂嫂,這裡有一百文,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夠的話,你再來找我。”

常小茹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喃喃道:“應該是夠了,謝謝你月兒。”

夏月淺淺一笑:“不用謝,都是一家人,趕緊拿去給嬸嬸抓藥去吧。”

常小茹紅著眼圈,“這就算是我先借的,你放心,我早晚會還你的。”

夏月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還不還的,這一百文錢她還不放在眼裡,不過為了讓常小茹心安,她就應了。

她還明白一個道理:對待弱勢群體,你不能理所當然對他們無條件的給予,那長期以往,他們很可能會把你的施捨當做是自己應得的東西。假如有一天,你不施捨了,他們會恩將仇報把你罵個狗血噴頭。

這種事,在現代發生過太多太多,農夫與蛇的故事時時會上演,夏月不想給自己添堵。

她仁至義盡,常小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將來一目瞭然。

潘雲巧這病來勢洶洶,夏凌雲拿了借的錢去抓了兩副退燒藥回來煮了,給潘雲巧灌下去,到了下午就醒過來了。

夏安是隔天半夜回的家,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喝的酩酊大醉東倒西歪,一身燻臭的酒味兒讓人作嘔。

可把夏凌雲和常小茹累得夠嗆,忙完親孃又忙親爹,累死累活。

夏安雖然喝醉了意識卻很清醒,死活不肯去和潘雲巧躺一張床上睡覺,把潘雲巧氣得不輕。

夏凌雲沒轍,只好敲開南屋門,找爺奶拿了副簡易床板回來,放在廳堂一側,上面鋪一床褥子。夏安二話沒說就躺下呼呼睡了。

這兩日豆腐鋪上方的煙囪冒煙少多了,晚上常小茹和夏凌雲嘀咕:“相公,豆腐鋪裡的黃豆快沒了,咋辦?”

夏凌雲安慰道:“沒事,等晚上爹睡醒了,我問他把買黃豆的錢拿回來,我去鎮上買回來就行。”

潘雲巧之前剛給了夏安一兩銀子,是買一大袋黃豆的錢。然而黃豆還沒買回來,家裡就出了事。

小兩口算計的尚好,然而計劃總不如變化快。

到了晚上,夏安終於睡醒了。

夏凌雲端著一碗豆腐花過去送飯,順道要錢,不料夏安使勁兒一撓頭皮,悶聲道:“錢沒了!”

“哐當!”

夏凌雲手裡的碗掉在了地上,白花花的豆腐花綻放成一片片碎屑,他一臉驚愕:“爹,你可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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