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月的聲音低弱蚊蟻。王桂珍一提起葉大哥,她立刻就能想到是葉籬。

“唉吆我好像忘了這茬,籬兒排行老二,你得改口喊葉二哥,不然怕是會混了。”

夏月紅著臉一點頭,迅速跑開了。

桂珍嬸嬸讓她去找葉籬玩?開什麼玩笑?

葉籬年方十八尚未娶妻,她芳齡十五待字閨中,確定兩人真能一起玩?怕是會被吐沫星子淹死吧?

聽說葉籬以前門門功課拔尖,是個冷麵書生俏兒郎,那等高冷的性格又肯屑於同她一起玩?

他有恩於她和家人,不過都是碰巧遇見。她若是真把這份善心當成是他的本心,那她就輸了。

夏月骨子裡就認定葉籬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表面應得乖巧,內心卻在暗暗吐槽。

可王桂珍卻不明所以,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哈哈,小姑娘家臉皮薄,害羞了這是!”

李霜霜也抿嘴輕笑:“有啥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人之常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桂珍今兒心情格外好。笑嘻嘻故意湊到李霜霜耳邊,輕聲問道:“你瞅著我家籬兒如何?”

李霜霜自是不傻,一瞬間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意,當真認真思考起來。

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覺得挺好,他倆站在一塊兒可搭了。不過這事先不急,等我瞅機會問問她的意思再說。”

“行啊。”

這話正好說到了王桂珍心坎裡,兩人嘀嘀咕咕又說了半天。

王桂珍走的時候,一張臉笑得和朵花一樣,彷彿一下年輕了幾歲。

院中一顆老槐樹上面,不知何時落了一對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格外應景。

轉頭就被親孃賣了的夏月,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在飯桌上和夏滿算計著七月十五上山祭祖之事。

下週就是中元節,那天全村老少都會出動上山祭祖。

農村講究繁瑣,媳婦、孕婦包括來月事的女子都不允許同去,要避嫌。因著夏寶柱和田氏早年一直在外做生意,見識寬廣,不像多數農村人家那麼苛刻。

所以每年祭祖之時,夏家人會全部出動,也算隆重。

北方叫祭祖,南方叫拜山,不過叫法不同,但是本質不變,就是上山給先人掃墓,祈求得到庇佑。

自從五年前分家後,祭祖這種大事一向由大房操持。

夏月想著大房賬目混亂還沒理順,便主動道:“爹,咱家現在也攢了些銀兩,要不你就和爺奶商量商量今年讓咱家操辦?”

她之所以問這話是因為連續四年,每次到了七月十四這一天,夏家就不安寧。

祭祖要置辦祭祀禮品,瓜果糕點外加香燭黃紙,還有一壺清酒,這些物件花銷至少幾百文。七月十四這天,夏寶柱一早就會找夏安,讓他和潘雲巧商量去買祭品。

豆腐鋪給了大房,潘雲巧就得掏這份錢,可是卻不捨得。然後兩口子關著門在東屋吵吵鬧鬧哼哼唧唧一上午,過了晌午,潘雲巧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夏安僱了驢車,去鎮上一趟採買東西。

不過每回回來,不是少這樣就是少那樣,夏寶柱儘管心裡窩火,也無可奈何。大兒性子懦弱,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四年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來了。

夏月覺得祭祖這種事應該恭敬隆重對待,既然要辦就要辦的精心。以前自家窮沒條件,現在有了,乾脆往後就兩家輪著來。

這樣也比較公平。

夏滿聽了女兒的建議,琢磨一番點點頭:“你這主意好,等會兒我和你娘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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