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和想象林業哥會做出什麼出格事來,他總是那麼溫文爾雅,膽小怕事的樣子。可是若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大誠為什麼要冒充他跟我聯絡呢?而且是在我最崩潰的時候。

林業哥當時就告訴我他不會去打他,他會保護好自己,讓我先出去等他,他只是想拿回自己那三萬塊錢。

這之後到底是怎樣場面讓林業哥一反常態呢?那人是那麼高大壯實,林業哥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難道是他因為沒有得逞,而請人把林業哥給……。

所以大誠才冒充林業哥?不,好像不是這樣的,現在想來,好像林業哥提前就知道什麼了似的,他跟我說什麼今生我們無緣,就等來世,還非要聽他的調遣去內蒙古出差。

又說那地方偏僻落後,沒有現在通訊裝置等等,結果他一去就真的像人世蒸發了一樣失蹤了,一切都像他提前就安排好了一樣。在我最崩潰時,他卻來了資訊,可現在卻發現這些資訊都是別人發的,只為安慰我,給我一些希望,讓我緩和一點悲傷。

這一切的用心良苦都讓我不能不相信他說的那位朋友正是我的林業哥,雖然我極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可一切事實都殘酷呈現在眼前,讓我不得不相信。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強,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一個總以吃虧是福的老實人,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他的一生,何況真正的過錯並不是他。他可能只是被逼得忍無可忍了吧。

我現在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就是等,無論多少年我都等,不是愧疚和報恩,而是我愛他,相信無論多少年它都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退卻的,也不會因為孤獨寂寞就淡忘而移情別戀的!

我相信父母要知道實情也會堅決支援的,不,千萬不能讓父母知道,不然林伯伯和伯母也會知道,那他們怎麼承受得了呢?可時間一長又怎麼瞞得住呢?此刻我真是千頭萬緒啊。我覺得自己就是紅顏禍水。

林業哥本來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處處小心謹慎,膽小怕事,結果我一來到他身邊,他就為了我而跌入深淵、身陷囹圄,我難道不是禍水、不是掃帚星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了洗手間,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淚,只感覺快流乾了似的。

忽然又恍惚間覺得不會是這樣的,會不會是自己太想他了,而想得太過複雜了呢?林業哥就是像他說的那樣正在內蒙出差,而所有一切都是正常的或是巧合?巧合我給林業哥發資訊時,正好也有人給大誠發資訊呢?

我還是沒法相信和想象林業哥那麼溫和斯文的一個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又是怎樣情景能讓他這樣呢?我真的想不通。

忽然驚醒似的想到了爸爸媽媽,忙收拾收拾臉上,才強裝振作的回到席間,沒事似的解釋著自己突然離開的原因,竟然糊里糊塗的說自己是因為從沒來過這麼豪華氣派大酒店,所以到各處轉了轉,看了看。

沒有看出端倪的園長夫婦就哈哈大笑:“玫梅你可真是個孩子啊!這是酒店,又不是遊樂園,有什麼好看的?以後讓劉成和小娟多帶你去外頭參加什麼活動、聚會什麼的,見見世面啊!”

我只得強裝笑顏的答應著。

小娟也忙附和著:“ 好好好,一定照辦,以後我去哪裡都帶上她!”但她說得很小心,並望著我,生怕觸到我的傷心處似的。

爸媽也發現我的異常,說:“玫梅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這眼睛怎麼紅紅的,啊!快告訴我們呢,到底出了什麼事?!”媽媽瞬間就緊張起來了。

我只得忙說:沒事!沒事呀!你們都在這兒看著我,能有什麼事啊?”

但這話顯然還不能打消他們的懷疑,因為我明白自己臉上是什麼狀況,忙又笑笑說:“是這樣的,我剛才在大堂差點跟一個死服務員打了起來。她竟以為我是小偷。我就跟她理論,還說要去她們領班那兒投訴她,讓他開了她。她就急了,罵得更難聽了,竟然罵我是……,反正是很難聽的話。所以就……。”

“有這事? 那這服務員什麼素質,不行,我得去找他們大堂經理去,這種沒素質的服務員也佩在這高檔酒店混?玫梅,我一定為你討還公道啊!”劉成顯得很氣憤,還真要離席出去,但遭到所有人的阻止,尤其是我和小娟以及大誠。

我們都說算了算了,反正也沒什麼事。

小娟還責怪向他擠擠眼色,好像在說你怎麼這麼笨,她在扯謊,你都沒聽出來嗎?並輕蔑的白了他一下,又拉他坐下。

他這才似乎有些明白,但仍用疑惑的目光望了望我。其實從在坐的所有人眼神中我就明白,他們都知道我在撒謊,包括爸爸媽媽,只是當著這麼多人不好詳細問罷了。

看來我得想個更合理的說法來應付他們的盤問。想到這我又悲從心來,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