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各自表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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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自表演
當然我也很明白他這話其實是在告訴我,別白費心機,他已經打算將繼承權交出去了,我手裡的東西對他沒一點價值了,可是我知道他不可能交出去的,除非邰遜哲的身份被到底曝光,繼承權被老董事長到底剝奪,否則他死不會的。其實他和我是一樣的人,他要的是繼承權和永遠控制邰氏集團的慾望,而我要的是錢,有了錢你才有價值和地位,才能過上很好的生活,才能買到那些漂亮而品質良好的東西,沒人說便宜有好貨,都是說好貨不便宜。所以我知道他絕不可能將繼承權交給別人的,就像我沒拿到自己想要的錢是不會輕易離開邰家的。
所以我笑笑說:“是這樣啊,那邰總裁真是挺開明的嘛。其實我最近加了你們邰家的家族群,跟一個叫做邰韻慧的姐姐還蠻聊得來的,她說她是您二哥最小的女兒,不過她對您這個叔叔很不滿意的,說您一直霸佔著集團,甚至還讓老董事長將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立為繼承人,繼續將集團控制在自己手上,等等。總之對您誤解挺深的,那我現在就聯絡她,告訴她您的決定,消除她對您誤會吧。”
說著我便故意在身上找手機,我也知道他們開啟過我的手機,看過裡面的全部資訊,知道我加了他們的家族群,而這個邰韻慧之前也在大陸這邊做過模特跟遜暉遜哲也有些往來,所以有些認識,不過她們這些富家小姐是不可能跟你深交的,因為她們根本就看不起你,所以那天在群裡碰上,要不是我主動跟她打招呼。她是不會跟你說什麼話的,因此那天也不過是很客套的問候一下而已。
但我知道眼前的這位邰總裁是不會讓我真聯絡她的,因為他太在乎這個繼承權了,哪怕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會觸動他敏感的神經。
所以他見我在找手機就聽見一聲很沉悶的聲音響起,只見他手握著的紫沙茶壺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裂縫,隨即響起極度嚴厲而憤怒,同時又十分隱忍的聲音:“韓小姐!你不要太過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聽見平時高高在上的邰總裁竟然被我逼到這樣的窘境,我簡直想笑出聲來,同時感到非常解氣,而且覺得這十幾天來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得到了發洩和釋懷,甚至又懷念起這座大別墅的舒適與漂亮,之前想離婚的念頭也逐漸減弱和消散,畢竟我是多麼不容易才進來的,之前我又是多麼渴望和嚮往這裡。
至少遜暉,他遲早會原諒我的,我們在一起幾年了,不會因為一句謊言而像他說的那樣將所有情義全部抹掉,剛剛他不是還在擔心我這麼晚沒回來嗎。而且離婚離開這裡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工作要重新找,找到了也走不了幾年了,恐怕薪水待遇也沒這麼高。
很明顯這個老頭太厲害,他根本不會答應我的這種要求,他說我沒有信譽,會無限制的拿這個威脅他,這就證明他根本不會給我錢,說不定把他逼急了,我也會像桌上這個茶壺一樣四分五裂。
不過我必須趁此機會為自己尋求一個保證,讓那個老惡婆再不敢打我,也得讓自己現在的身份讓人們看見和承認,所以我得要一個盛大而豪華的婚禮,彩禮蜜月房子車子等等一個都不能少,這樣才能體現我韓冰的價值。如果這些都能達成,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那這個耳光也是非常值得的,人要想成功,尤其像我這種沒人幫襯的草根,你要想成功和達到目標,代價和手段是必須和必備的。
而且我剛才還提到了股份,何不趁機會也有要些股份呢?股份也是錢哪,也能轉賣別人得到錢,甚至還可以控制邰氏哪!之前我怎麼沒有想到要股份呢?難怪這老頭聽我說錢時就感覺輕鬆了一樣,原來他最怕我提出要他手裡的邰氏股份啊,看來我還是讀書太少,目光短淺。
我和對面的老頭就這樣僵持著,彷彿誰先打破這個局面,誰便輸了。不可否認的是我心裡已經在作輸的準備了,剛剛想的這些難道不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嗎?
忽然無意中望見他放在茶几邊緣俯著的手,從手指縫隙中好像裡面掌中,似乎有一小塊紅色的什麼東西,又望見旁邊那個被他握著砸破的茶壺。我似乎發自本能的緊張起來,就像有時候看見爸爸切菜時小心切到手一樣緊張。這次同樣緊張的叫起來:“爸,您手出血了!”說著已離開自己的座位繞到那邊去察看他的傷口了。
他似乎也是從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的手破了,有些茫然的抬手看了看,當然他更驚奇的是我的反應,眼睛像不認識一樣的望著我。
而我正拿著他的手仔細檢視傷口,手心靠近食指的地方,那正是握東西最用力的地方有一小塊被扎破的面板,還有一點血浸出來。
我甚至還像埋怨爸爸切得太快才切到手的那樣埋怨他:“老人家發這麼大火幹嘛?現在自己把手都弄得流血了,好了。”彷彿是別人惹他發火的。
他聽我這麼說就笑了,還告訴我不要緊,一點點傷口而已,讓我別擔心。
我看見他的笑才發覺自己這麼緊張是不是在他看來過於做作了,上一秒還那麼咄咄逼人的威脅他,這會又這麼緊張和在意他手上一點點傷口。
在他看來未免太做作了,就像他說的假慈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裡就是在為下面提的條件作著鋪墊和準備。因此我放下了他的手,原想立即坐回對面,可這樣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也太不正常了吧?所以依然坐在他旁邊,其實我坐在他身邊挺尷尬和拘束的。
老人似乎也看出來了,就說他那邊的書桌下面櫃裡有幾張創口貼,讓我拿來給他貼上。
我馬上找來幫他貼上,真的像是給爸爸貼那樣細心認真。
貼上後他仔細察看著,並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還問我是不是經常弄傷手什麼的,讓我以後注意等等。總之對我特別好,特別關懷備至似的,讓我一度有點恍惚,以為自己這些小動作真的感動了他。
然而我到底是清醒的,知道這不過是他籠絡和安撫人心的手段而已。
隨後他十分親切地叫了個從來沒有叫過的稱呼,小韓。“小韓哪!別鬧騰了,快上去洗個澡,睡覺吧,都這麼晚了,我也該去睡了,你媽媽都叫了好幾回了。你也別喊什麼離婚了,你和遜暉這婚結了還不到半月就喊離婚,是不是太兒戲了?這次當眾打你是她的不對,可是你也別老在我們的傷口上撒把鹽,而且還當著用人的面。這件事其實我和你媽媽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之前我們並不知道這玫梅竟然是他的妹妹。當然在他沒患病之前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當年我和遜暉媽媽……。”
老頭突然非常警惕和警覺的望了我一望,便不再說了,而是又開始催我去睡覺,說什麼婚姻不是兒戲,讓我不要太輕率等等,總之是讓我不要再管他要錢了,甚至連一句保證他的夫人以後不再動手打我的話都沒有。
而我現在覺得股份比什麼盛大的婚禮和被別人承認自己是邰家兒媳這個身份更重要,甚至還冒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想法,既然這邰遜哲跟他們邰家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可以成為繼承人,從現在算起不到一年半便能接任總裁了,那我韓冰現在是邰遜暉合法的妻子,那我是不是也能……。我自己都被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嚇了一下,然而這個想法一經冒出後,便根深蒂固了,甚至覺得自己比他更有資格,因為遜暉是他們邰家真正的子孫,而邰遜哲則是白玫梅家弄丟了的孩子。當然人家有經驗,可經驗和商業頭腦不是積累和調教出來的嗎?只要眼前這個老傢伙願意真心調教我,我韓冰也能被調教出來,成為叱吒商海的女強人呢!而邰遜哲不過是個情種,就跟他的妹妹白玫梅一樣,看來確實是一個爹媽生的,連性格都一樣。
我顯得無可奈何的說:“我也知道婚姻不是兒戲,可您得讓我這個家裡呆得去吧,如果媽媽她再動手打我怎麼辦?我又跑到您這裡來告狀,訴苦,您不煩我自己都煩了。所以我得要一個保證,保證媽媽以後不再動手打我了,這……?”
然而我沒說完就看見他不怎麼高興的站了起來,並向書桌走去,揹著我,聲音也挺不耐煩的:“我保證,我保證行了吧?”
“爸,您這樣說也太沒誠意了吧?”我明顯不滿意他這種敷衍的態度,人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向他走去。
他在書桌後面坐下後,就立即戴上了老花鏡,手裡也拿起了一個資料夾,開啟看起來,一副不再理會我的樣子,但聽我這樣說,抬了一下眼,一邊帶著一絲冷笑:“那韓……,那依小韓的意思是要我這老頭子和遜暉媽媽給你賠禮道歉,還是我們給你寫保證,寫檢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