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謊言與真相》(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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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麼數落,他也沒有生氣或不高興,只是有點慚愧的撓撓頭,最後又討好的衝我笑笑,手邊將我摟進懷裡。
但我仍舊愛理不理的將他推離,並把臉也轉向別處,又故意說:“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要辭職的,如果你和你們邰家都不要他,不接納他,我韓冰一個人也要他,把他生下來,以後一個人掙錢,無論多辛苦多艱難,也要把他撫養成人,並培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讓你和你爸媽看看,……。”我還要說什麼卻望見他裂嘴在笑,急忙問他:“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覺得我韓冰撫養不起這個孩子嗎?還是根本不會……。”
“不是,不是,我是笑你這樣說好像要讓孩子恨我和我們邰家一樣,要讓他復仇似的。”
聽他說這話我本能的著急起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忽然覺得沒必要解釋這些,因為他好像就是在開玩笑,逗我玩的,於是我又報復似的瞪瞪他,可隨即又撲到他懷裡,因為看這種情景我根本不用使用強硬的手段,只要撒撒嬌就能達到目的吧?“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哪?現在有了他,他可不會等你多少時間,幾個月後肚子就會很大了,那連婚紗都穿不了,而且你結婚那婚禮肯定是很盛大的,那怎麼……?”
“韓冰,韓冰啊!咱先別說這個,好嗎?咱可以將孩子生下來再說嘛,沒必要這麼著急,沒什麼準備就結……。”
聽他這麼說,我立即抬頭看他,覺得他說這話實在是很刺耳,也很自私,他既想要我為他這個癮君子生孩子,卻仍不想跟我結婚,這就是他對我的態度嗎?
我眼神可能過於嚴肅,甚至是古怪,並立即想對他發飆。
只見他神色明顯有些躲閃和拘束,連忙又說:“我又沒說跟你不結婚對不對?所以韓冰,你先別這麼看著我,也先別太生氣了,你現在生氣對我們的孩子很不好的,你知不知道?你先聽我說好吧。其實那一次你說這個事時,我就想過結婚的事情,可是原因,原因我也跟你解釋了,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我爹地媽咪都挺煩的,所以我不好跟他們提這件事,你也知道我在家裡的位置半點都不如我哥的,因此我如果這時候跟他們提跟你結婚的事情,他們肯定不同意的,還會將我臭罵一頓,甚至說不定不會讓我們再來往,那孩子更不好辦的,所以韓冰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有機會就跟他們提這事,說他們有孫子了,他們一定同意我們結婚的!”
聽他說著這些,而且說得似乎有些誠意,不像是在糊弄我的,我總算放心了一些,也比較心慰吧?也相信他會找機會跟他父母說,並積極爭取的,因為他好像挺在乎這個孩子的。那天晚上他看了好幾遍那張假的診斷書以及B超照片,還上面仔細研究起來,最後好像並沒研究出什麼結果來,甚至跑來問我哪是頭?哪是身體?又讓他家的保姆給我燉補品,又讓我事事小心謹慎,別傷著孩子,等等。
我本來看他這樣即高興,又憂心忡忡,高興的是他能為了這個孩子積極爭取把我娶進他們家的門,而我卻又很憂心,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懷孕,他如果知道我其實在騙他,那他會怎麼樣呢?
那我又是怎樣的處境?一定比現在更糟,所以我一定要儘快懷孕才行,不然連他都對我失望的。因此那天晚上,我本想和他努力造人的,可他卻說我現在都懷孕了,還想要那個,是不是想要流產哪?弄得我無言以對,只好作罷。
由於心中有事翻來覆去,轉側難眠,便又想起白玫梅的事,就想套套他,於是推醒他故意說:“你那天跟我說白玫梅跟你哥結婚了,還去渡蜜月了。那婚禮一定很盛大吧?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聽人說起過呢?而且像你哥這樣的人即是集團繼承人,又是偶像明星,結婚這樣的終生大事,應該媒體都會報道的。”
明顯只是我一個人說得起勁,身旁的人早已呼呼大睡了,於是又繼續推,非讓他睡不成不可,終於弄得他不耐煩的一邊側過身去,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我哥根本沒去渡什麼蜜月,現在他還沒渡過危險期,白小姐倒是勉強能下床了。”
聽到這話我趁熱打鐵的繼續追問他:“那白玫梅到底得了什麼病哪?”
沒想到他竟介面說:“她沒病,她是為了救我哥,給他捐腎,只有她的腎才能配型,因為他們是……。”他說沒完就立馬驚醒過來,並兇惡的盯住我。而我顯然來不及躺下裝睡,我知道這是他們家的機密,也知道他是不小心說出來的,雖然不至於殺了我,但肯定不會輕饒我的,所以當他凶神惡煞的問我聽到了什麼。
我只得懷著僥倖心理,故作無辜:“你說,說,你應該是在說夢話吧?說什麼白玫梅沒病才怪哪?以前使勁拒絕你哥,現在不還是嫁給他了嗎?所以這個女人一直都在欲擒故縱,其實她跟其他女人一樣都是夠有心機的。”我知道我這話說得是自己的話,他很喜歡白玫梅,甚至很尊敬她,總是稱她白小姐,白小姐。我就沒聽他叫過她一次名字,當面也好,背後也好,所以他即便是在夢中也不大可能說這樣的話吧?但我情急之下也只能想出自己的話來濫竽充數,救救急。
他當然不會相信自己剛剛說的這些話,只見眼神更兇狠了,可是隨即又失神了,手和身體都微微有點發抖,整個人也好像變得頹廢萎靡起來,口水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他這樣的情景我並不陌生,因為明白他又要犯毒癮了,還好他也像以往一樣火速下床去,拿上他那個專用提包,這幾年來他一這樣就會拿上這個破舊都磨破皮,不再是原來顏色的男士提包躲進廁所,今晚也不例外。當然這種情景我也還是非常少見的,不然自己不會一度以為他為了我而戒掉了。
但此時他這樣卻解了我的圍,只見他流著口水鼻涕,腳步不大穩當的離開了臥室。
我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慢慢躺下去。不過他剛剛的話,讓我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需要白玫梅的腎,怪不得 她也動手術,這樣的事當然不可能讓她父母知道的。讓她父母知道肯定就不可能捐獻成功,更會讓他們懷疑邰遜哲其實就是他們二十多年前弄丟了的孩子,那不僅他們兄妹倆談戀愛,亂搞這等醜事會曝光以外,對於邰家來說恐怕更重要的還是邰遜哲的集團接班人和繼承權吧?不然也不可能做出讓他們兄妹倆結婚這等有悖人倫的醜事來。
既然不可能道出真相,又需要白玫梅捐腎,而他們倆又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那兩人結婚不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儘管白玫梅背叛了邰遜哲作為男人的尊嚴,可那晚看得出他雖然很恨她,但依舊很愛她,很在乎她,不然也就不會那麼的痛苦了,基礎上不是他原不原諒白玫梅的問題,而是白玫梅還願不願意留在他身邊的事,何況後來他甚至需要她的器官來活命,所以結婚便成了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事了。
難怪遜暉說他父母心情不好,他不好提結婚的事。是啊,這種情形下他們的心情能好得了?儘管真相併未被揭露,養子的命也轉危為安,繼承權仍在他們手上握著,可這畢竟是有悖人倫的事情,他們想到這些時內心裡一定很煎熬吧?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如果他們真的不同意自己跟遜暉的事情,還是別拿手中的東西去逼迫他們同意,畢竟豪門深似海,我一個小模特靠那些東西嫁進他們家,那處境可想而知了,關鍵是我並沒有懷孕,如果這段時間我沒能懷孕,那這事很快便會敗露,到那時我又該怎麼解釋呢?可是若不抓住這次機會、利用手中握住的東西,我將再沒機會了,難道我韓冰要這麼跟遜暉無名無份過一輩子嗎?而且還是個不學無術的癮君子。
跟他這幾年人們早就把我看成是他的破鞋和姘頭了,雖然身邊也不乏有一些人模狗樣的什麼土豪、小老闆對你吹捧之致、殷勤不已,彷彿你只要接受他,他都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來送給你似的,但我知道那些人不過是看你年輕漂亮,走在臺上也光鮮靚麗、性感,想佔佔你的便宜,征服一下你這位T臺女神罷了,真正肯為你付出真心的,恐怕一個都沒有,因為你不過是邰家這位癮君子的破鞋,根本不用對你付出真心,你也不佩擁有真心,更沒必要付出真心,不過玩玩而已,我不可能娶一個被別的男人玩了幾年的破鞋當老婆,頂上一頂巨大的綠帽。那些男人不過這種心態罷了。
至少模特事業,它本來就是吃青春飯的,再過幾年自己也就不能再走了,而且這一行業壓力巨大,競爭巨大,隨時隨地都可能被新人取代,被他們踩在腳底下。
我現在想想這些,忽然覺得人家白玫梅就是比我聰明,也更有眼光,不僅在情感上為自己留有後路,能進能退,防範於未然。連在職業的選擇上都比我勝一籌,要知道設計師是終生職業,而模特則是階段性的職業,雖然走在臺面上人人都看得到,風光無限似的,可即便沒有新人趕超你,你的職業生命也只能那麼長,短的一兩年而已,最長的也不過十年就到頂了。
然而設計師卻可以做一輩子,只要你思維和想法還跟得上潮流和時尚的腳步,你就是八九十歲還做服裝設計都沒有什麼侷限和問題的,不必受任何外部因素而停止。 當然現在的白玫梅根本不用再考慮什麼職業等一切問題了,她已經順利了嫁入豪門。
其實說來也挺不可思議的,她居然不是靠著她的魅力或實力,而是靠自己的腎。
只是不知道邰家父母能不能將這個真相徹底埋藏下去,而白玫梅以及他們父母在這件事情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麻木和無知,如若不然那他們倆以及他們的父母都將陷入痛苦的深淵。
總之那天晚上,我想著自己的事情,也琢磨著別人家的事,幾乎一夜沒睡,當然那個癮君子也沒再過來找我算賬或追究我什麼,而是睡到了客房裡。
我不知道他是怕傷及我肚裡的孩子,還是覺得我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而已,我所關心的只有那些名牌包包,昂貴的首飾等罷了,所以讓我知道這些也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會去關注和關心這些,因為與我韓冰無關。
本來他們家的這些事以及白玫梅他們的事情都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只要他們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們偏要我亮出手裡的東西才肯讓我嫁給遜暉,進入他們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