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半個月前吧?你喜歡嗎?你肯定喜歡長髮的對不對,你的女朋友現在就是長頭髮的,那次我們在小娟的婚禮上遇到時,她還是短頭髮的。”

顯然對我又提起他女朋友,他不怎麼感冒,不過一會兒還是說了:“其實並沒有這樣的規定和要求,主要看人和緣分吧?”我還想說的,他卻為了不讓我再說什麼便捧起我的臉又是一口,隨即揉到我的耳墜和上面的耳釘,便放開手隨意的看了看:“是男朋友送的?聽說他對你挺好的,更是蠻厲害的。”

聽他說起闊少來,我本沒什麼特別反應,覺得他應該是像我聽說他的訊息一樣都是大誠和小娟傳播的,但他卻連忙強調這一點:“這些都是大誠跟我說的,他他也是聽他妹說的,你不是跟小娟最好嗎?”他說這話時似乎還有點緊張,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一樣,不然也就不用強調了,不是這麼回事,那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認識闊少不成?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認識闊少呢?我一定是太敏感了,對什麼都產生了懷疑,不過我覺得闊少有時候說話也有這種感覺,好像認識他,還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一樣?是不是我太敏感和多疑了,還是……?

顯然他提起闊少也像我提起他女朋友令他不怎麼高興一樣,我也不怎麼愛答理他,但終究還是說了點:“是啊,他是對我挺好的,不過這個不是他送的,我自己買的,差不多兩萬吧,聽說是特級珍珠哪,因為有時要出入高檔場合,不能太寒酸嘛,所以……,好看嗎?”我最後捏捏耳墜問他。

他很肯定點點頭:“好看,很看好的,真的!不過你……怎麼沒讓他送給你?聽說他很有錢。對……對不起,我不是……。玫梅,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怎麼會講……。” 還好他及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然我非將他撕碎不可,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白玫梅是什麼樣的人,居然還說這種話,但看他及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誠懇道歉,而且還跟過去一樣沒什麼出息,一緊張說話就口吃結巴起來,讓我感到很親切,彷彿又回到了過去,而以前那個寵愛我的癩蛤螞依然存在。

於是剛剛抬起來要激烈發作的頭又低下去,依舊枕著他的肩上。

他似乎也將我捂得更緊了。

看他這樣,我才稍稍有點息怒,但嘴上仍沒什麼好氣:“我幹嘛要他送,我自己不會買嗎?再說他再有錢也有他的,又不是我的,而且他送的東西我從來都不要,我感覺自己跟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收下他那些重貴的東西自己平時戴著、用著都覺得不舒服,也不適合我。不過他可能以後也不會再送我什麼東西了,因為他要訂婚了,兩個月後就結婚,所以你說他還會送我東西嗎?”我說著這些時我自己都覺得有點控制不住傷心的情緒,但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子趴在他身上,嘴上卻在控訴別的男人的背叛,這實在有點怪異和諷刺吧

然而更令我感覺奇怪的是他的反應,竟然一言不發,起初我還以為他睡著,便抬頭看他,雖然沒開燈,從窗戶裡射進來的白月亮是照向沙發那裡,而且由於時間的關係,它已經縮短至很少一截,並移向地面了,其實只有窗簾在劇烈飛舞時,它才會展現一兩下的。但這終究比沒有要亮堂不少,我就看見他那雙眼睛幾乎是仇視的盯住天花板上的某一處。而天花板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他仇視的東西。

望著他這樣的眼光我簡直不寒而慄,即便周圍黑暗一片也能感受到這雙眼睛的可怕,僅次於我那年被他那惡魔老闆欺負了,他突然闖進來那種幾乎要殺了他一樣的眼神,可能發現我在望他,目光又瞬間柔和起來,並將我的頭捂下去,輕輕撫摸著,故作輕鬆的笑笑,好像想安慰的說點什麼,但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問我是不是搞錯了?“他應該不會這樣做吧?大誠說他經常聽小娟提起你那男朋友來,說他對你一直都很好,也很照顧你和幫助你的,還要將你打造成世界級的服裝設計師哪!”

這話倒像是小娟常掛在嘴邊誇張的說法,還經常笑我到那個時候不要忘了她這個姐姐,她這幾年可沒少照顧我什麼的。

其實她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罷了,我差不多每一個季度都會拿上幾套自己設計的,又適合她氣質的較高檔時裝給她送去。

她只是一開始收下了一兩套,後來就非得按市場價塞錢給我才肯收下,成本價都不肯,不然就非讓我再拿回去不可。而且他們朋友圈裡有誰需要訂作設計,她都會推薦她們來我的工作室,並把我誇得天花亂墜,當然徐丹也一樣。

“看來你還是挺關注我的嘛!”我有點心慰和得意。

“那當然,你畢竟是我的,我的,我的,……好朋友。”真是太難為這嘴笨的癩蛤螞了,結巴了半天才低眼有些膽怯的望著我時憋出個好朋友的稱呼。

我估計他汗都要冒出來了,而且我敢肯定他第一個想到的應該還是妹妹,而昨晚的那一幕他肯定記憶猶新,說不定對妹妹這個詞都產生了心理陰影哪!而且我們都這樣了還能是妹妹嗎?我看著實在忍俊不禁,又忙摟緊他躲進他的脖子裡去。

他也將我再次捂緊,嘴上卻滿是不高興:“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這樣不是被你這小女神嚇得嗎?嚇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啦!”他又用下巴在我腦袋上故意磕了一下,懲處我似的。

我當然是狡辯的:“誰嚇唬你了,是你太心虛了,做賊心虛嘛,又色膽包天。”我說這話時又忍不住偷笑一下。

他則輕輕一笑:“我是色膽包天,可我遇到了你這麼個女流氓,不包天還不行,你說是不是?不過我還是很喜歡。”聽到他這色色的話,我又抬頭準備反應。

他則連忙湊上來狠狠的啃咬起來,舌頭鉤得我骨頭都酥了,腿也把我夾得緊緊的。

終於等他完事消停了,我的頭重新靠在他心口上,終於還是問了:“哥,那我…… 們以後怎麼辦?你女朋友肯定知道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肯定不會再原諒你了,那我們哪天回家好不好?回家以後我們就去登記,我嫁給你,然後我給你生孩子。 其實我們可以不過來這邊的,我們在家裡開個訂做服裝店,我現在的水平在他們邰氏算不了什麼,但在我們那裡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其實去年我就有這個想法了,因為回家過年時我就幫別人做過好幾套呢,但都是家裡的親戚朋友,所以沒賺她們的錢,要收錢的話,恐怕也能賺不少錢哪!而且他們讓我幫他們親戚朋友也訂作,但回去也就十幾天,還走親訪友,所以沒法答應。所以生意肯定不會太差的,而且我發現我們那裡還沒有這樣的訂製店哪!到時候你給我打下手,咱們在家鄉肯定也能過得很好!當然你要是不想離開這邊,咱們結完婚後再回來,還住這裡都可以的!反正一切都聽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我真誠的表白,似乎比三四年前剛來這邊時還要真摯與天真,好像這幾年都白過了,我又變回那個初來乍來的女孩,眼裡心裡只有他這隻癩蛤螞的白天鵝。

可他卻沒有說話,不過手又將我摟緊了。

我又要看他的反應。

他卻把我頭壓著,不讓我抬起,還用有點顫抖而哽咽的聲音:“別看了,挺丟人的,都怪你這隻傻到家的白天鵝,幾年過去了,你這裡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看來你這裡真是進水,還是壞掉了?過去無藥可救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是這麼無藥可救呢?白叔白嬸挺精明的兩個人怎麼就生……。”他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腦袋,卻可勁的罵著我,甚至還扯到我爸我媽頭上去了。

這下我肯定不能饒過他,連忙弓起來又壓下去,弓起來又壓下去,壓得他不敢再罵人,或者乾脆壓死他,省得他讓自己又愛又恨,不能自拔。

然而這時他卻反擊了,一轉身又將我壓回去,我們玩了一陣後,他忽然十分嚴肅的對我說:“玫梅,你真的還願意嫁給我嗎?你眼前這個男人可能已經不是你以前的林業哥了,但又還是,因為他依然沒有房子,車子也會要賣了還帳,不僅如此還可能欠一屁股帳,所以這幾年都買不上房子,結婚後我們仍然要住這裡,甚至我們的孩子也要住在這裡的。而你卻變了,你已再不是那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小女孩了,而是一名少有成就的時裝設計師了,以後還有更大發展。即便那位什麼邰先生真的結婚了,你也可以找一個有房有車,有事業的成功男人和帥哥,而不是我這樣的啥都沒有……。”

其實他在說著這些時,我一直叫他,企圖阻止他再說下去,因為他要說的我全都明白,可我過去不在乎,現在依然不會在乎。他說我變了,其實我並沒有變,如果說真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也只是我的外殼,我的核心和心從未改變過,不然我是不會再出現在這裡,更不會仍然在他懷裡的。

最後我又用上了我的秘密武器才阻止了他,一面進攻,一面將身體放平,任他自由發揮,……。

後來他忽然記起我之前什麼都沒吃,就非得給我去熱他做的那碗薯粉,因為他說放到冰箱了,不熱不能吃。

我都說自己不餓,而且也沒多久,天應該就亮了,等會兒吃早餐就好嘛。

但他還是連忙去了,可熱完端來之後,我卻不肯出來吃,還抱怨天快亮了,誰還吃東西?

他說他熱都熱來了,讓我多少吃幾口,還挺歉意的說,他之前忘了我晚上沒吃東西等等,可他說了這麼多。

我還是不願下床,其實人在弱於或是在乎自己的人前面總是有過分任性的潛志,以前他離開時,我就想如果自己再能回到他身邊,自己一定好好珍惜他,再不那麼任性傷害他了。可是真回到他身邊了,自己卻又忍不住重蹈覆轍,原形畢露起來。

無法,他只好端著碗進到蚊帳內讓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