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他家的路上他的頭一直靠在我肩上,似乎都有點昏昏沉沉了,額頭和身上也越來越燙。

我跟小張商量說:“你們邰先生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明顯有些著急。

小張看我挺著急的也立即重視起來了,連忙把車滑到 路邊停下來,來到後排察看一下後,也開始著急了,並拍拍他告訴他要帶他上醫院。

沒想到這邰遜哲竟真的像個孩子似的撒嬌耍賴的抱著我死活不肯去醫院,說只要我跟他回家照顧照顧他就行了,並警告小張不要把今晚這事又告訴他爸媽了,否則跟他沒完。

小張顯得十分委屈:“那次也是,模特隊那邊看您幾天都沒去上班,所以通知夫人了,然後夫人就來問我,我只能告訴她實情,真的不是我主動告訴她的。”

“好了,沒人追究上次的事,我是告訴你這次你再敢洩露半個字我就開了你信不信哪?”他雖虛弱的靠在我肩上,可仍能強勢的威脅著小張。

小張明顯有些膽怯的還要解釋什麼,但他頭在我肩裡搖了搖,有些不耐煩:“好了,快開車走吧,要真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送我去醫院的。”

小張只好甩上車門,鑽進前面駕駛室,幾秒鐘後車子啟動上路。

而他卻把我擁得更緊了,好像還更虛弱了,身體的重心全向我這邊傾斜,我只能將他抱緊,以讓自己不被他壓倒,心說:“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剛剛訓小張的聲音不是挺宏亮有氣勢的嗎?

一會兒到達了他所居住的“竹園”高檔小區。

下車後我和小張一邊一個的攙扶著他走進電梯,走進他的家,直接把他扶進寬大的臥室,扶他躺下後,小張熟練的要幫他脫鞋,但卻遭到他的拒絕還讓他回去休息,說是有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小張不太放心的回頭看了看我,並不願意離開,說他正發著燒,所以他不能離開,否則總裁和夫人知道了會開了他的。

沒想到這話讓闊少似乎很不受用,他抬頭極為嚴肅的盯了一眼小張。

小張立即就有點膽怯和緊張了,也只得答應他回去,又忙客套的說著“辛苦我了、麻煩我了”等話,還特別叮囑我要是他們邰先生燒得厲害一定要通知他,好讓他送醫院。叮囑完他才跟他們的邰先生說:“那我走了,有什麼事一定讓白小姐通知我,不然總裁和夫人那邊一定怪我沒照顧好您的。”他說得嚴重而鄭重其事,但他們的邰先生明顯嫌他太囉嗦,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把頭轉向裡邊。

他只要離開回去。

我顯然沒想過要一個人照顧這位邰先生,而且我也沒照顧別人的經驗,而且是一個喝得醉醺醺又發著燒的男人,剛才一時心軟才答應跟他過來的,還以為是和小張兩個人照顧他一下,那幹活的肯定是小張,即便我想噹噹下手,他肯定都不會讓我乾的。沒想到這位邰先生卻心疼他,讓他回去休息,讓我在這裡照顧他,這是何道理呀?白玫梅你悲不悲催,今天剛過來這邊就要給人當保姆,當丫環啊?我很想留住小張,所以當他走出臥室,我也急忙跟他出來了。

可當他問我還有什麼事時,我又只會搖搖頭,之後他又是今晚上麻煩我了,又是辛苦我了,我就更說不出什麼讓他留下來的話了。

等小張出去後,我也不得不再次走進臥室,這位邰先生倒真是位少爺,依然是剛剛那種姿勢躺在床上,居然沒動彈一下。剛才小張把他的一隻腳拿到床邊準備脫鞋,現在依然是一隻腳放在床邊,另一隻腳踏在地上。

看到這些我確實有些惱,走過去手法重重的摘掉他腳上的皮鞋,隨後拿起另一隻脫掉,他的什麼領條啊,西裝啊,我也不打算弄了,因為他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弄得起來幫他脫去外套呢?

他自己可能根本不會動彈一下,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不過我估計是他裝的,為的是折磨和懲罰我唄,因為他剛剛還跟小張說話來著,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不過他現在有點發燒,在車上就有點昏昏沉沉的了。

由於躺在床的最邊沿,不好蓋被子,我只得把他拉到大床中間一點,那樣才好給他蓋被子,但我依然手法重重的這邊推那邊拉。

他終於受不了,自己翻轉到中間一些。

見他果然沒有睡著,還讓我這麼費勁的推拉,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本想直接罵他自己還以為他死了呢,但說到關鍵字時,又放棄了,而改說以為他睡著了呢,因為覺得現在畢竟還是春節期間,而且他還正在發燒,這樣罵他實在不吉利,自己又於心何忍啦?

但我又立即興師問罪於他:“我說邰先生,你到底幾個什麼意思?你幹嘛讓小張回家休息,卻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照顧你,我有義務一個人留在這裡照顧你嗎?我並不是你們家保姆和傭人吧?而且我照顧人一點經驗都沒有,別人照顧照顧我還差不多。”我氣呼呼的雙手抱胸杵在他床頭櫃前,我並沒給他蓋被子。

他只好自己將剛才小張掀開的被子拉到身上,腳也踢進被子裡,一面笑笑:“所以你爸媽就給你找了個大叔來照顧你,是吧?”

這話更讓我火冒三丈,急忙湊過去準備質問他關他什麼事?

但他明顯被我的氣勢嚇唬住,躺著的身體不由得向後移,最後甚至還兩腿一縮撐住懷裡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眼睛膽怯的望著我:“I'm sorry,我……。”

我看他這樣竟又有點忍俊不禁,忙忍住繼續故作強硬:“人家哪裡是什麼大叔了,人家還不到30歲好不好,而且即便是大叔又關你什麼事啊?要你喝得醉醺醺的幹什麼,還差點被車給撞的,還讓我一個人留在這照顧你這臭男人。”我說罷早已在脫他身上的外套和解下早已不像是領條,倒像是一條上吊時用的帶子仍套在脖子,畢竟我是來這照顧他的,所以咱總得做做樣子才好看嘛,至於手法怎麼樣,是在照顧他,還是在虐待他,自己並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