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這話忙瞪了媽媽一眼,心說:“媽媽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逼我去見了他,還要我和什麼石先生修成正果,開花結果嗎,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誰不好,偏問是他打來的幹什麼?”最後我肯定的覺得媽媽一定是故意的。

我忙把手機捂住生怕小娟聽見,即而也來追問我,甚至怕她取笑我,說我那邊有闊少,回到家裡又來個石先生,你怎麼要得完呢?

所以我急忙對小娟說:“好的,我知道了,作為好朋友人家出了這麼大事,應該第一時間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我懂得。你放心我們這邊也有好多人在那邊的,我過幾天跟他們就行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不過你們幾個走得這麼急,應該還沒吃飯吧,那怎麼辦呢?”我本是關心他們,當然也是在提示自己正在吃飯,讓她長話短說。

然而沒想到卻召之小娟極為憤怒的喝斥:“吃飯,吃飯,你怎麼就知道吃飯?白玫梅你到底有沒有心哪,他都差點醉死在出租屋裡了,要不是他的一個同事來找他發現將他送到醫院搶救,搶救還算及時,所以撿回一條命,要不然的話,你……。我是說我和劉成就……再也見不到這位好朋友了,永遠失去這位朋友了。其實我們不過是失去一個朋友而已,朋友嘛,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可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如何能承受得住呢?”小娟說著聲音都哽咽了,好像都難過的哭了。

說真的小娟很少有這麼感性的時候,看來確實是她和劉成很重要的好朋友,我自知剛剛那麼說太冒失,也太輕率了,忙要解釋:“對不起,小娟姐,我……。”“好了,我知道你們家今天來了不少客人,你那邊說話聲都快聽不見了,所以你去招待他們吧,至於我們那位好朋友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反正你也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你了。那根本不認識的人出了什麼事又與你何干哪,是不是?好了,拜拜。”說完小娟結束通話了。

說真的小娟好像從沒有這麼冷漠對待過我,這讓我吃驚不少,十分覺得莫名其妙,也覺得十分委屈,無緣無故被平時最要好的姐妹披頭蓋臉的指責一頓的委屈可想而知了,而且還是他們幾個不講信用在先的,說好一起回來,年後再一起過去的,結果他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直到上車快到了才來通知你,你都沒說話呢。她卻因為你哪句話不怎麼順耳,或者說她此刻的心情不太相乎而殃及魚池,拿我撒氣,我覺得自己比較冤,因為我並不認識劉成的什麼朋友,難道我也要他們一樣懷著非常沉重的心情嗎?而且我覺得我早就表達了慰問,只不過現在關心一下他們自己吃飯沒有,以及顧及一下自己這邊一桌子人的感受而已,就被你這樣一頓的數落。

要不是爸媽還有這麼多親戚在場望著,我可能會委屈得要掉眼淚的,要不是知道事出有因的話,我絕對會對她心存不滿的,可他們的好朋友都那樣了,她心情不好,有點情緒似乎也可以理解和原諒的,證明他們都挺重感情的。

收線後,我邊走近桌邊,邊很不高興的對媽媽說:“是小娟,是小娟打來的好不好?什麼小石,你怎麼知道那個什麼姓石的,還小石呢,叫得這麼親熱,八字還沒一撇,我又沒答應你什麼呢!”當然我只是將前面的話說清楚了,至於後面那段關於姓石的,則是嘀嘀咕咕的,也就自己知道在說些什麼,幾乎就是在心裡埋怨媽媽。

直到媽媽對我這種碎碎念開始厭煩而警告我的看一眼。

我才停下來,本想告訴他們小娟他們都走了,回去了,把自己一個人丟下了,不管了,但是當著這麼多人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直到在回去路上,我才告訴他們。爸媽聽說他們朋友的事後,也是一陣唏噓,但他們就從別人身上轉到我到時該誰跟過去,誰帶我過去才放心呢?

今天開車的仍是白碩,只是不是爸爸施工隊的那輛小車,而是借來的麵包車,因為他們家和我們家差不多十多口人了,今年他姐姐一家還沒過來呢,所以那輛小轎車自然是坐不下的。兩家人一起回老家,一起上山給爺爺奶奶拜年,再分開去各自的親戚家拜年吃飯,然後再一起回來,自從伯伯一家也來到縣城生活後,每年都是這樣子的,有時甚至林伯伯一家也會跟我們過來呢!今天出來前媽媽還打電話問他們倆跟我們去不去下鄉玩玩?

但他們倆明顯沒有這個心情,聽媽媽說又在抱怨林業哥不孝順,寧願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願回家陪他們過個年。

我故意說林業哥不是留在廠里加班嗎,怎麼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呢?媽媽說其實就是下班之後跟幾個同樣在加班的同事吃吃飯,喝喝酒什麼,兒子沒回來陪自己過年你林伯母心裡有怨氣,所以看什麼都不順眼唄,因此也沒心情跟我們回下鄉了。

對於爸媽的憂慮,開車的白碩則顯得特別的興奮,連忙提醒:“你們怎麼忘了石磊也在那邊,估計初七八就回去上班了,而且人家還是自己開車回來的,所以玫梅跟他過去不但能加深瞭解,培養感情,還能省掉好幾百塊的車費哪!”

聽白碩這麼一說,媽媽也如夢初醒般的說:“對呀!我怎麼把小石給忘了,他也在那邊哪!不過不知他在那邊的什麼城市,離玫梅那兒的蓉城遠不遠?誒,玫梅,小石他說沒說他在哪個地方,離你們那裡遠不遠哪?”媽媽用手推推左邊的我。

我被媽媽嚇了一跳,怔得不行,因為我越來越覺得剛才小娟的話似乎話中有話,而且她說那位朋友的時候感覺我認識,還與我有莫大的關係似的,最後甚至指責我太冷漠。剛才被一屋子的人攪得居然沒有細想,居然忽略了,可我除了認識他們幾個以外,也不認識其他的什麼人了?帶著這種懷疑和疑惑再次給小娟打起了電話,暫時將媽媽的問題擱置一旁。

接通後,我依然親切的喊她姐,並解釋一下剛才自己一家正在舅舅家拜年,一桌人都在吃飯,所以才比較倉促,挺不好意思的。“不過你說的那位朋友我是不是真的有點認識?”我這樣說其實並沒特別用意,可我明顯感覺到小娟聲音透著一絲慌張和倉促:“當然不認識,玫梅,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剛才也是太著急,才那麼說的。你別把劉成朋友這件事跟沒回家的某人聯絡到一塊兒去了,我哥說他已經出去旅遊了,至於去了哪裡,我哥沒問他,他也沒跟我哥說過,總之你放心,他好好的,好得很。”小娟說著這些時像早有準備似的,紋絲不漏,而且我就說了句他們那位朋友我是否真的不認識,她好像就說到林業哥那裡去了,彷彿她剛才說的那位朋友就是林業哥似的,怕我猜到才故意這麼說的,可林伯母昨晚剛跟他透過電話,還說他寧願在外面跟別人花天酒地,也不願意回來陪他們過年。

應該是廠裡放假,沒事可做了,與其悶在出租屋胡思亂想,不如出去走走,所以跟一些同樣沒回家的人結伴旅遊去了,而他自然不能說自己在外面旅遊,因此只能說下班後跟一塊加班的同事在外面吃飯。只是小娟這麼急告訴我關於他的事,還有之前她也是吞吞吐吐,吱吱唔唔,這些都讓我懷疑林業哥是否真的出什麼事,還是小娟和大誠他們比我自己更瞭解我自己,知道我心裡一直想著他、牽掛著他,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聯想到他身上去呢?

小娟說他們那位醉酒送到醫院搶救的朋友,是劉成的同學,父母都移民到國外去了,他學成回國創業,公司正在起步階段,所以年節裡跟朋友客戶喝酒應酬,一個不小心就喝醉了,由於他不勝酒力又經常需要應酬,便經常喝醉,所以這次同事也沒有特別在意,將他送回住宿就各自回去了,結果另一位下屬來找他處理什麼事,這才發現他與以往醉酒不一樣,於是趕緊送醫院搶救,據說送去再晚半小時都沒救了,他也才二十六七歲,家裡也就一個孩子,你說他要是三長兩短的,他爸媽該怎麼活呢?所以我們也挺著急的,跟劉成也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剛才說話才沒注意,對你也那麼衝。玫梅,小娟姐向你道歉啊!小娟說到最後又鄭重其事道起歉來。

我只得回覆說其實是自己沒顧及她和劉成的感受和心情,等等。總之跟小娟說了一路,也沒空再回答媽媽的關於什麼那小石的問題。

他們肯定覺得我是故意的,其實他們怎麼認為,怎麼想我的,並不要緊,我也不在乎。只是小娟說的那個事和那個人,以及她說這事時的態度和狀態,讓我總覺得有些可疑,卻又說不清楚到底哪裡可疑,哪裡不對勁。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一個人竟然因為我而差點失去生命,我差點把他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