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那兒就碰到從上面下來的韓冰,她正和幾個跟她一起下來的同事說著什麼,手裡抱著一卷布料還是衣服什麼的。看見我們幾個人她還是挺驚訝的,尤其是認出邰遜哲也在我們這幾個人當中時,似乎更是吃驚不少,似是沒有想到他會親自帶我過來,還有小娟他倆跟著過來了。

我們多半是並排走的,而我和小娟更是捱得很緊,手還套在一起。而兩個大男人就相隔幾步的走著,總之我們四個人很像是在觀光旅遊,當然這次小娟倆也確實是來看看的,跟觀光也算差不離。

當我從幾個人中看見韓冰,她也認出了我,微微有些遲疑和驚訝時,我便放開小娟的手走過去,想要跟她打招呼的,雖然知道她並不歡迎我來這和她做什麼同事。

本來我也只是懷疑那條微博是不是她發的,因為除了她知道我的那個事,其他知道的人好像都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人,所以我才懷疑會不會她?本來僅僅只是有點懷疑,但有一次我跟她打電話聊起過這事,她雖然表現出有幾分吃驚和惋惜,但總感覺有點言不由衷,還勸我回湖南去,說回去千好萬好,父母又在身邊。而這邊卻如何如何殘酷,社會如何如何不好混和複雜,簡直她說得跟洪水猛獸似的,好像我今天不回湖南去,明天就會屍骨無存了。

我雖然知道她很不想讓我來她這兒,或者說是不想讓我跟這邰帥哥走得近,更確切的說她極想鉤到他這條大魚、金龜婿。

不然就算那微博不是她所為,也沒想把我逼回湖南去,那她搭人家一下順風車就說了我那麼多幹什麼,有的簡直是無中生有,她有必要跟人家說我那麼多嗎?跟人家又不熟。那邰闊少總不會捏造實事吧,就像他自己說的,別挑撥我們同學間的關係吧?

其實那天她一見人家那車就是個人,有雙眼睛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啥意思。因此自然不想讓我跟她成為同事,被邰遜哲安排進這邰氏集團。

但我有一次還是說漏嘴了,說漏了,我索性就全盤托出的告訴她邰遜哲讓我去他們集團工作。

韓冰在那頭一聽簡直炸開了鍋似的直說“那怎麼能行?那怎麼能行?”她當時那反應好像在說這少東家是開玩笑,還是把他們家這跨國集團當成幼兒園了,竟然想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幼師來上班,還是個沒有資質的幼師,天荒夜淡吧。

當時我也沒有跟她再細說什麼,因為以韓冰當時的想法和說話氣勢,無論我說什麼,怎麼說都會遭之她強烈的反駁,我實在沒必要跟她爭執這些,再說我去那裡上班工作要徵得她的同意嗎?更何況我當時並沒打算去那裡,所以覺得沒必要跟她討論這些,受她那種語氣。後來我再沒跟她主動說這事。

她倒是每次都像是挺關心的問我工作找得怎麼樣了?我也實話實說正在進行中,也說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我不能讓她看扁了,也是給自己打氣嘛。

她則說但願如此,又提醒我不要盲目樂觀什麼的,隨後就又是那套我回湖南去如何如何好,而留在這邊卻如何如何不利和糟糕的理論。當然有時她也會勸我說什麼“既然你自己找不到,那邰公子又願意幫你上他們集團來,你不如來試試唄,反正你就算什麼都不會幹也沒啥關係,少東家親點的人誰敢說什麼呀。”

我知道她是在試探我有沒有打算真的決定上邰氏了,我也故意跟她說:“你同意了?好,你同意我就去。”

“你什麼意思?你這說的什麼話,好像是我阻撓你不讓你來這似的,你到他們這兒來,幹我什麼事?我一個打工的,我有那麼大權力阻撓嗎我?又關我什麼事,我犯不著呀!白玫梅你是不是失戀又失業,腦子出什麼毛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韓冰說完就“嘀”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我苦笑著放下手機,她這樣我並不意外,只不過有點不習慣聽這麼毒舌的話罷了,不過她這樣在我看來似乎有點聰明反被聰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就在昨天晚上,我才特地告訴她自己打算去邰氏了,而且還可能是她們那個部門,免得她第二天太突然和太驚訝,當然我也解釋了原因,還半真不假的跟她開玩笑說保證不會搶了她的風頭的。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句玩笑話竟惹的她當即發飆:“你以為你是誰呀,還搶我的風頭。你是不是以為你畫得那些什麼還挺好啊,我沾你的光,佔你便宜了是不是?”韓冰簡直是氣勢洶洶,認誰在沒有準備情況下都有些意外和失措的。

“沒……,沒有。我絕對沒這個意思。我,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我韓冰從來不在工作方面開玩笑的,也不大喜歡開一些無聊的玩笑,要開玩笑你找錯了人。”

聽這冷若冰霜的語氣令我一時竟無話可說,只得尷尬的笑笑,好像面對這樣的她,我總是沒脾氣,或者說是根本就發不出脾氣來,不得不承認自己怕她,可為什麼總怕她自己卻不得而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啊。”她可能見我沒再出聲,所以最後說,氣氛總算沒那麼冷了。

但我只“嗯,好。”那邊再也沒聲了。我這還沒去呢,和韓冰之間就這樣了,那我去以後,我們之間會不會勢同水火呢?常說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便多一條路,而我們呢,是不是多一個朋友多一道堵,多一個不愉快呢?與其這樣,那我是不是真應該遂她的意回去呢?畢竟我並不想被那姓邰的糾纏,回去正好擺脫他的糾纏。

可我回去之後又該怎麼辦哪?難道要繼續在家啃老,可我都二十了。還是為了不啃老而找個不愛的人就此結婚生子,早早過上相夫教子乏味之極的生活呢?似乎很不甘心,好像我白玫梅一生註定只能在父母的庇護下才能生活得下去,好不容易出去卻又要折返回來,難道不是嗎?

對,不能讓大家看扁了我,而且韓冰也不是什麼壞人,不會處處針對我的,只是讀書時家裡條件太不好的原故了,所以可能太想出人投地了,以證明自己了吧?

我想她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不會真做什麼嫁入豪門的白日夢,可能也只是想接近他撈點什麼眼球和工作上的便利,只要我去不妨礙她和阻撓她。她應該不太會難為我的。

而我也應該能容忍她的小小叼難和小鞋,畢竟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尤其在她面前,不知是不是因為是她鼓動我出來的,還在她那兒住了一晚,也算是有恩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