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死纏爛打

林業哥正是如此,他連電話和去向都對我封鎖,以前的電話號碼早已是空號,而現在的號碼和地址,我好幾次問過大誠和小娟,他們都說不知道。

小娟不知道倒還有可能,可她哥大誠不可能不知道。

我說我不會煩他,我已經想開了,我們好和好散,我明白的,求大誠告訴我。

但大誠說既然你已經想通了,那又何必知道他的號碼和去向呢?知道了反而讓你心神不寧又放不下了。

也許被他說中了,如果他告訴我他電話和去向的話,我一定會打電話過去,保不齊會立即奔過去找他。但我當時卻反駁大誠:“我們兩個做不成男女朋友就老死不相見了嗎?我們兩家可算是世交,父母都是那種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的關係,這樣老死不相見可能嗎?難道他要躲我一輩子嗎?”我說完才意識到不該人家大誠這樣說話,忙向他道歉:“對……對不起啊,我說話太……太沖了。”

他擺擺手表示理解:“沒事,其實我也覺得他這樣做不太妥,但他連我都沒告訴,我現在有什麼事都聯絡不到他,也,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他說話明顯有點躲閃。

我瞪大眼睛盯住他:“真的?”

大誠更慌張了:“當……當然!哎呀,玫梅你這麼看著我,怪瘮人的。其實他是太瞭解你了吧?畢竟你們倆太熟悉了,所以知道你一時半會想不通才這樣吧?”

我心說:“是,他是挺了解我的,那他就不知道他這樣做對我的打擊和傷害有多大、多深嗎?難道他真的看不出我的真心?看不出我已經認準他了嗎?那他為何還要這樣對我?肆意踐踏我的真心。從那一刻起我開始恨他,咬牙切齒那種。

回到房間我一把將一直掛在脖子上那朵翡翠色的梅花形吊墜扯下來。

他當時說是撿的。我記得我很還不高興說撿來的破東西也拿來送給我?還說扔垃圾桶去了,讓他還要就自己去撿去。其實我早已把它戴在脖子上了。之後他才告訴我是用一百塊錢“撿”的。都忘了是他說的,還是我自己自降身價說是什麼定情信物,真是見鬼了。

想著這些,我真想把它使勁摔在堅硬的地板上 ,摔個粉碎才好呢,就像他的絕情一樣,也希望自己對他的愛也如它一樣粉碎消亡吧。但我卻終究做不到他那般絕情和拿得起放得下,試了幾次都沒有真正狠下心摔,所以它在地上彈跳了一陣之後,依然毫髮無損、安然無恙。或者它根本就摔不破,因為它雖然有玉石一樣的質地,通體透亮,摸上去也光滑冰涼,裡面還可見點紋路,但或許就是塊有機玻璃或玻璃鋼加一點點加工而已,所以才難以摔不破,更別說是粉碎了。

我又想幹脆把它扔掉算了,也許有人看見了喜歡會撿起來呢,也不至於它最後淪為塊沒人要的廢品吧。哎,我到底是在說他的人,還是在說這個東西呢?我自己都納悶。最後仍舊下意識的把它放進抽屜小盒子裡,珍藏起來。也許隨時可能拿起來重新戴在脖子上,也許永遠不會再拿出來,也不會再想起它。

或許我跟林業哥之間註定沒有緣分,幾乎所有知道我們的事的人都沒有一個替我鳴不平、同情過我,反而都挺理解和同情他的,好像要分手的是我,負心的是我白玫梅一樣。包括林瓏在內,有一次通電話我們說到了這事。林瓏並沒有特別的驚訝。

我說:“你哥回來了,你知道嗎?”那頭的她語氣平淡:“我知道,不過他也是回來才跟我聯絡的。”她又急忙解釋,之後還主動說起他跟我分手的事,也是叫我想開點好聚好散之類的話,還說其實他也挺難的。她甚至沒有敷衍我的說一句責怪他的話。

我只得酸酸的說了句:“親兄妹就是親兄妹,再這麼親密都比不上啊!”那邊只是尷尬的笑了聲。

或許像人們說的那樣感情的事沒有對錯之分,還是另有原因,只是瞞著我而已呢?

還有我已經把他去內蒙之前交給我的銀行卡和存摺都給了大誠,讓他替我交給他。我原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的,所以他當時讓我幫他保管著。我也就幫他收著,覺得以後在一起也不分彼此了。可現在他都不要我了,當然要還給他,而且我還把他給我辦的那張卡也給了大誠,並告訴大誠這是自己這幾個月來存的,因為那三個多月都是花他的錢,“看病啦,這手機啦,弄證啦,還有他給我買的什麼衣服等玩意兒,所以這裡面也有幾千塊還他應該夠了。

大誠看了我一眼:“不用這樣吧?你不是說你們兩家是世交,父母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可能以後都不相見,那就沒必要這樣,何況你從小到大都喊他哥哥,那妹妹花哥哥一點錢哪用著還啊,又不是很多錢。”

我搖搖頭,似乎眼前又有點模糊了,忙抬頭壓制住。

大誠看我這樣只得收著:“那我先替他收著,反正我現在也聯絡不到他,只能等這臭小子哪天聯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