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色狼

他接過後就提著東西,一面拉著我走了。這次我們沒有再說什麼話,所以走得很快。在門衛室拿東西時,他拿了一包什麼給人家,還跟人家說笑一下,隨後他提著東西出來了。我吃著冰淇淋,還被他牽著走進了這棟印著名字和滿是玻璃窗的大樓裡去了。

這棟樓大概也有好幾層,是一幢典型中等的辦公樓,但只是依稀的幾個房間沒有亮燈,而右邊的幾座廠房裡則是青一色的的燈火通明。裡面是大堂,設有前臺和會客室,但都沒有人值班,只亮著燈。他指著後面兩扇雙開的門,介紹說:“那兩個超大的辦公室,就是老闆夫婦的,據說老闆經常趁老闆娘不在時,白天都帶女的來這幹那事呢!呵呵……!”

我聽他說這些鬼話,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下,其實並不用他滿嘴鬼話的在這介紹,因為門上都釘有什麼總監室、總經理室的牌子。

他見我這樣又是老動作的抓抓頭,好像頭很癢似的。

我故意說:“哥,你頭很癢啊?怎麼老抓,是不是長蝨子了?”

他兇了我一眼,啐得口水都出來了:“你頭上才長蝨子哪!”又說:“這冰淇淋還吃啊?這都第二個了!別等會兒吃多了,凍著了,又來怪我這“老爺爺”,一會兒就到上面了,還這樣像什麼話?要不然我“老爺爺”幫你點忙,幫你吃了?”

“好啊!”我看了看,知道他看著我吃,嘴饞了,當然也有他說的原因,便遞過去。

可他接過後,仍強調是在幫我的忙。我又要搶過來。他這才舉起手來投降似的,隨後兩三口就吃完了,並拿紙巾擦擦嘴,又替我也擦擦,還像小狗狗一樣用鼻子在我身上嗅嗅,陶醉似的閉上眼睛:“真香啊!!是不是噴了什麼香水啊,不然今晚怎麼變成含香公主啦?!是我上次買的那瓶嗎?”

我早以將他推開,厭煩的說:“你是小狗嗎,這樣嗅?”隨後又說:“管你屁事?嘻嘻……!”我笑著又怕他反擊的幾步跳到不遠的樓梯上。

他並沒有過來,而是把剛吃過的冰淇淋的包裝和用過的紙巾送去那面放著的垃圾箱裡。隨後又回去拿起那大小兩袋東西。其實他在接過冰淇淋時,想讓我幫他拿一下,好讓他吃的。

可我忙將手抽開背到後面,還衝他翹翹嘴。

他只好輕視的搖搖頭,放在地上,才大口吃起來。他一追上來,就又拉住我的手,還是十指相扣。可到了二樓,他幾乎就有些緊張了吧?又把手鬆開,還時不時的抓抓頭。

我看著就好笑,便說:“看來你這頭上的確是長蝨子了,不然怎麼這麼癢,總這麼饒來饒去?來,我也幫你饒饒,順利逮幾隻蝨子出來,嘻嘻……!”笑著我就要將手伸到他頭上。

他忙退了一步躲閃著,並恨恨的白了我一眼,委屈的說:“臭丫,我緊張的汗都出來了,你還這樣。”

我故作正經樣:“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挺香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變臭了呢?而且你緊張什麼,該不會是偷了你們同事誰的什麼東西吧?所以才……。哈哈……!”

“你!”他眼睛瞪得像燈籠似的瞪了我一陣,最後只能敗下陣來,繼續向裡面走,又笑笑說:“我這癩蛤蟆跟你這美麗動人的臭丫走……。哦,是香丫!香丫總可以了吧? ”他本來漫不經心的說著。

可我聽到“臭”字時,又立即站住了,並瞪起眼來。他也跟以前一樣連忙改口。

我便又忍不住笑了。

不一會兒,他就在一個寫著“技術二組”的房間前站住了,其實前面是技術一組。他就把那袋大的靠牆放在門邊,說是等會兒人家真起鬨時,非得讓他請客才拿進去。還將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像媽媽一樣整整我的衣服和頭髮,好像還對這身衣服和這個髮型都不是十分滿意,說:“幹嘛穿這身?還把頭髮紮起來?”

我又撒嬌的把嘴巴撅起來。

他又哄我似的抱抱我:“好好好好,我這妹妹是仙女,穿什麼都好看!不穿也……!”他立即眯起眼壞笑起來。

我也立即瞪起眼來。

他又連忙轉移話題似的說:“哦,那天給你買的那條裙子不合適嗎?今天怎麼沒穿來給我看看?也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林業竟然也有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妹妹!”他說著便下頭,不敢直說了,而用“妹妹”來代替。

我有些惱怒,沉著臉說:“你為什麼連“女朋友”這三個字都說不出來呢?難道我還不算是你的女朋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他又連忙要解釋。

我只好笑著捏捏他的臉頰,說:“知道了,癩蛤蟆!所以我這仙女才沒穿那條裙子過來,還把頭髮紮起來,就是為了看起來成熟一些嘛!但我只能做到這些了。而且那條裙子肩膀全露在外面,你看見了又說我什麼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可能還會罵我大晚上的,又不熱,還有點涼,卻穿成這樣,又想著涼生病哪?你肯定會這樣說的!”

“哈哈哈哈!你還真把我說成跟你媽一樣啦?!”他還不相信自己會這樣說。

我當然極力肯定:“你平常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就跟我媽……!”

“好好好!就跟你媽似的行了吧?快進去吧!今晚因為您白玫梅大駕光臨,我都耽擱了十多分鐘了,可能還要十多分鐘,等會兒還得送您老回去,難道這大晚上的讓你這大美人一個人回去啊,那不是羊入虎口不是?”他一面調皮的說著,一面轉著我的身體,手擰著門把手。

可當門被他開啟後,他望了望裡面就把我扔在門口,自己逃也似的跑向裡面,迅速的在右邊一個位子上坐下。

我估計這時他真的是出汗了!“也不知道這個呆子怕什麼?”我心說,並責怪的板起臉,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竟把頭低下去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害怕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