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膽小鬼》(第1/2頁)
章節報錯
第四十九章
膽小鬼
他卻繃著沒有笑,還有點不高興:“你怎麼還說這話?你知道我這癩蛤蟆心裡本來就不踏實,你這臭天鵝還總說這話來刺激我。而且你也知道你小爹我膽子特別小,還非要我冒這無為的風險做什麼?”說著他忽然又笑了:“我想起有一次,也是春節在家,那天我爸有事外出了,家裡飯館那天的生意又比較好,請的廚師老張又回家過年了,所以就我媽一個人在那忙活,當然忙不過來的,便喊我和林瓏去幫忙。我媽以為我是男孩子,就捉了只母雞給我,叫我殺了,說怕客人等會要點。隨後她老人家就去忙別的事了。而我這個男子漢捉著那隻雞做了半天準備也沒敢下手,直到林瓏來了,一把捉過去,那隻雞這才一刀斃命!這事一直被那死丫頭笑話著,可能都傳到你們家去了吧?”
我早已笑栽在他懷裡了,但卻仍為林瓏打抱不平:“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連個小女生都不如,還怪人家笑話?”
“是啊!其實也她不怪笑,只怪自己沒用,反正我現在都不敢殺雞。這些年出門在外、處世為人也總是‘忍’字為先。我怕得罪人,也不敢得罪人。即便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了,我也不敢跟人翻臉。”他苦笑著說。
我明白他並不是怕什麼,而是覺得自己吃點虧、受點累沒什麼的。可見他這些年在外頭過得很不易,可人生在世誰容易呀?好在他看得開,常說什麼吃虧是福,還說我是他的福,可我怎麼覺得他是我的福呢?!我沒有再堅持,而是俯在他肩上,有點嬌氣的說:“你就不能為了我,而膽大一點嗎?如果我遇到了壞人,你也不敢去救,還逃之夭夭嗎?”
他聽這話立刻坐正,同時將我扶起,沉著臉鄭重其事的說:“說什麼哪?有我在你身邊,你怎麼可能遇到壞人呢?還逃之夭夭哪。真不知道你把你哥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不想冒這種無為的風險。你說那兒有一座橋,你非得讓我走水裡揹你過去,讓人看了不是有點病嗎?要沒橋還差不多。”
我自覺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便哄他似的撲進他懷裡,見他嘴巴仍生氣的撅著,又用兩隻手捏捏他的臉,笑著說:“還生氣呢,人家都知道說錯了嘛,你幹嗎還生氣,難道要人家女孩正而八經向你這個大男生承認錯誤或道歉嗎?可從來都是男生向女生認錯、道歉的,男生是沒錯都有錯!你見過在談戀愛中,有哪個女生向男生道過歉的?”我說著也有點抱怨的情緒,並把頭埋進他肩膀裡。
卻不料,他忽然出聲,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笑意:“見過呀!近在肩上,遠在天邊!”
我忙起來,只見他又是那種笑眯眯的模樣,本想假意的發作一下,都被他這暖綿綿的笑消化得無影無蹤。瞬間又撲到他懷裡、抱緊他。我在想是不是現在自己愛他還要多一點呢?也許是吧?總之自己感到很快樂、很幸福!並且是前所未有的那種!
我們就這樣依偎著、擁抱著!
我本來已經放棄了他所說的無為的冒險。
可過了一會兒,那對情侶卻行動了!只見他們從我們身後經過,到了那兒,那男孩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脫掉鞋襪,但表情卻也是那種不情不願的,還沒太好氣的對身後的女孩說:“要是摔倒、掉水裡了,你可別又來怪我喔!”
女孩捂著嘴笑而不答,等他脫完鞋襪又把褲腳卷至膝蓋處,便一把俯到他背上。
那男的卻忙抱怨的叫住:“先別!我還沒起來呢,也沒拿上鞋,等會不用穿啦?”說著他便縮腿蹲起來,一手拿著皮鞋,一手將女孩扶到背上,嘴上還嘀咕著什麼。由於聲音太小,我沒聽清他嘀咕著什麼。
我們早以不再那樣了,而是各自獨立坐著,看見有人過來,自然不好意思再那樣了,眼睛還不時望望他們倆。
我還有點生氣的瞪瞪林業哥,意思是:”你看看人家。“
他看到我的眼神後,也慚愧的低低眼,手在頭上抓抓。
當看見那男孩一手拿著鞋襪,一手託著背上的女孩準備向水裡的石板上邁去時。這該死的小爹竟然站起來衝那男孩喊道:“嘿,哥們!小心哦!那上面可全是青苔喔!”
那男的見有人跟他講話回過身來,他還未說話。
我和那女孩就異口同聲的炮轟起了林業哥:“關你什麼事?你想教唆什麼呀你?”
尤其那女孩,簡直是氣憤憤的瞪著他,心裡肯定在說:“我好不容易才求動他的,你這個陌生人卻來潑冷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而我心裡則在說:“你自己膽小如鼠不敢走,也就算了,你還在這嚇唬人家,讓人家也跟你似的不敢走,幹什麼?成心讓人家女孩惱啊?真是有病!”我忙拉他坐下,並白了他一眼。
他卻邊坐下,邊笑著對我說:“誰教唆啦?我關心一下我們苦命的男同胞,你也吃醋啊?”
我聽這話正皺起眉頭要發作時。卻聽那男的叫苦的對他說:“沒辦法,我這姑奶奶非要我這樣揹她過去,不然就是不愛她。反正現在的女孩就這樣,可我們男人又命賤,總也離不開她們。不過你那位卻挺乖的,又年輕漂亮。看來還是漂亮的女孩懂事些,下次一定要找個漂……!哈哈……!”他突然大聲笑起來,因為他背上的女孩已經用兩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並狠狠的說:“你敢再找漂亮的,老孃現在就掐死你!”
“老婆饒命!饒命哪!我還得揹你過去哪!”他配合著故意大叫,隨後對林業哥告別:“哥們,不扯了,不然我就有性命之憂了!”他說完,那女的介面教我似的:“美女,別對你身邊的臭男生太好噢!得這樣。”說到這,她又在男友頸上掐了一下。“那他才能聽點話,明白嗎?”她說完,四個人便都笑起來了。
林業哥還含糊不清的嘀咕句“到底誰教唆誰呀?”
隨即那男孩便揹著女孩向水裡的石板路走去。有一次他都差點滑倒了。看得我們都為他們捏把汗、提著心!還好他們很快就過去了。
過去之後,那男的還向我們招招手,並喊著:“誒,哥們,來呀!其實也沒那麼滑,沒那麼難走的,女孩是需要哄的,更需要你勇敢些的喔!”
但這個膽小鬼卻向人家揮揮手,讓他們先去,不用管我們。
隨後他們便笑著從小路往草叢中走去,漸漸的看不見了。
我瞪了瞪小爹,又不高興的側過身去,用背對著他,心說:“別人怎麼能行,為什麼就你不行,就你怕?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雖然我沒有講出來,不過他好像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來了,忙討好的繞到我臉朝方向坐下。
我又扭向那邊。
他見我這樣則笑呵呵的說:“看來我今天還真就必須冒這個險,不然我這小女神就真的要跟我絕交不可,那我這老婆不就飛了嗎?”他說著還真就準備脫去皮鞋。
當我聽到“老婆”兩個字時,就猛的一回頭,怒瞪他。
可他這回卻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似的,看到我這般兇樣,竟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即停下來,反而還樂呵呵的說笑:“你可真小氣,人家肯定也沒結婚,剛才那男的也喊那女孩“老婆饒命”,人家女孩就比你大方,就沒你這樣的反應嘛!是不是?”他一個勁的貧著。
貧得讓我真有點嘔心了,便一拳向他擊過去,卻被他一手拿住,並往他背上拽。
我低頭望了一眼,發現他真的脫掉了皮鞋,牛仔褲的褲腳也被卷得老高。就像以前農忙時,回老家看見村裡人捲起褲腳去水田裡插秧一樣。當然他是沒有插過秧的,因為他從來沒有在農村生話過。我雖說也沒插過,但我畢竟在那兒生活過、看見過,所以見他這樣就想起來了。當然他脫下鞋,免不了一股味道撲面而來。
我忙捂住鼻子,說:“臭死了!”隨後又笑道:“你真的要揹我過去?你沒看見?他們剛才都差點滑倒了,而且你不是說越是害怕的人就越緊張,結果一緊張就容易滑倒掉下去嗎?這可是剛剛你說的哦!”
“所以我襪子都沒脫嘛,穿襪子走應該沒那麼滑了吧?而且剛才他們都走過去了,那青苔肯定也踏掉了一些,也就沒那麼滑了吧?老……老妹啊!”他結巴了一下,還不懷好意的瞧著我笑,又激我說:“要不要我揹你過去?要就上來,不要就算了,我還真怕自己等會一緊張,腳一滑,真的兩個人一起掉水裡,成落湯雞不可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