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可能也徹底明白了,要我謝謝他跟登天差不多,便不再抱幻想了吧?又自各兒說起來:“當然有中藥味啦!人家這可是用中草藥加什麼桂皮、茴香、八角等十幾味香料放在一起燉的,然而再撈出來到油鍋裡炸,炸至這種金黃金黃色。只是不知道那油是不是地勾油,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是從一個看上去也像你哥這樣老實巴交的人手裡買的,應該不是吧?要不把這皮拔掉給我吃,我最愛吃雞皮了!”說罷,他便放下碗筷,要幫我來弄。

我忙阻止的瞪了瞪他,又笑著說:“那你愛吃雞屁股嗎?”

“啊?”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但看我大笑起來,這才不太高興的說:“你才愛吃雞屁股呢!別說是雞屁股了,只要雞身上的或拉……!”說到這,他得意看看我。見我眼睛瞪得像燈籠一樣時,又不高興似的說:“那雞蛋不是雞拉出來的嗎?”

“是啊!所以你小爹愛吃,不過小爹你最愛的一樣東西也是雞拉出來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我得意地邊啃雞腿,邊問著他。

“你都喊我小爹了,哪有這麼跟小爹說話的?”他又倚老賣老起來。

我則將計就計:“所以我尊敬你,才勸小爹您把雞蛋連同那雞拉出來的別的東西一塊兒吃進去,這樣才最好,既不浪費又有營養喔!”我故作正經的說,最終還是沒憋住。

他看我這樣開心的笑著,只得‘你’了一聲,便氣氣的扒了一口飯,衝我翻了翻白眼。

反正我們倆就這樣開著這些不倫不類的玩笑,很快就把飯吃完了。

但我沒吃米飯,因為吃了那個雞腿就覺得蠻飽了。

他還想要我吃點米飯的,可我沒等他開口就先發制人的編排起他來了,說他幹嗎給我這麼大一個雞腿,害得我都沒法吃飯了,又是油炸的,多不健康啊!說完自己又笑了,並帶著滿嘴滿手的油去洗,卻聽到他有點悲涼的話語:“看來我這個哥哥在你白玫梅面前無論做什麼永遠都是錯的了吧?”說著他已經拿著碗筷來到了廚房。

我立即掃了他一眼,發現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絲不高興。

但他放下碗筷後,又幫我來洗手,用香皂在我手上摸了一片後,便在我手上搓起來,隨後拿到水龍頭邊衝了衝,又在牆邊的索上扯了條帕子擦擦,又用手搓搓,再擰乾,把我滿嘴的油擦去。做這些時,感覺他並不是為另一個人做,而只是在為他自己做。

做完這些後,他並沒有去洗碗,而是牽著我的手回到房間裡,說是看禮物去!禮物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是些衣服、裙子、髮夾等,他覺得女孩會喜歡的東西和一些地方破記念品。

倒是他牽我手時,讓我的心有種為此一動的感覺。他在牽我的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與我的手十指相扣起來,甚至到了那兒都不想放開似的。

他還把一塊光滑得像玉一樣的石頭掛在我脖子上。說是石頭,其實比石頭要多精緻得多。形狀還有點像一朵盛開著的梅花,但卻是深綠色的,顏色有點像翡翠了吧?總之挺好看的。

我縮著頭拿在手裡喜愛的看了看,問他哪買的?多少錢?

他笑嘻嘻的說是撿的,在大街上,兩百塊錢撿的。

我一聽這話就生氣,說:“你兩百塊錢就買了這麼個的破石頭,還說是撿的,你發財了?!”說著我就從脖子上拿了下來,扔在他身上,又忿忿的說:“太貴重了,我不要。您自己留著,以後遇到哪個中意的女孩作定情信物算了!”

“這撿的,怎麼能作定情信物呢?那也太沒誠意了吧?現在的兩百塊錢只相當於五年前的二十塊錢,十年前的兩塊。兩塊錢不是撿的,是什麼?而且這形狀,可是你的幸運花,梅花喔!不然我也不會撿呀!不過就拿這撿的東西作定情信物?玫梅,你可有點說笑了啊!這撿來的東西,也只能送給你這妹妹啦!呵呵……!”他貧著又要給我戴上。

我聽他這話,更是氣憤的他手裡奪過,重重的扔在茶几上就走了,去了床邊坐。

他也起身走了過來,並坐在我身邊。

我見他來了,忙嫌棄的把臉側到另一頭。

“我知道我回來晚了,所以你今晚才會故意給我找茬的。”他平淡的說,並要把我摟入懷裡。

但我卻連掙帶打的掙脫他的懷抱,還將他推倒了,其實多半是他自己倒下的。

他頭枕著雙手,像小孩子耍賴不肯起床一樣,在床上滾了滾。

我又惱怒的弄他起來,並說:“你這一身臭汗的,還睡這床上,今晚我睡哪裡?你等會還是把我送回幼兒園吧!”

他坐在那裡,雙手撐著腦袋,在聽到我說這話後,有點震驚的扭頭看了看我,彷彿在確定我是不是認真的,之後顯得更加無可奈何、束手無策。

我也板著臉坐下了,仍是用背對著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難道盼著他回來就是為了跟他慪氣的嗎?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滿腹心事的站起來,又慢慢的說:“那我……?”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我不想讓他說出來,因為我並不想回宿舍。讓這個呆子說出來,我等會又怎麼折回來呢?於是我忙站起來說:“你又要胡說些什麼?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快去洗碗,等會好給本姑娘洗頭、洗衣服,我爸媽託你照顧我的,你都二十天沒照顧我了,也應該讓你好好照顧照顧啦!”

他聽後,要下雨的臉這才放晴,並且是晴空萬里的那種,說:“是!尊命!卑職一定照辦!”他歡天喜地的說著,還調皮的向我敬了個禮。

我又惱怒的瞪瞪眼這才把他給嚇跑,跑得像個孩子,還退了幾步才轉過身去。

我看著真是有點無語,心想:“我怎麼這麼差勁,竟然看上了這麼個東西?”不過看他這樣又覺得好笑。見他走了,我又來到茶几邊,拿起剛才自己扔下的那塊石頭,不,還是叫它玉石吧?還送它一個雅號吧!就叫它梅花石好了!我拿在手裡看著、想著,又掛到了脖子上,並放進衣服裡面,那梅花正好墜在自己的心口上!

忽然又想起,剛剛自己說什麼定情信物的,現在又自己戴上了,這……這……這算怎麼回事?我被自己氣死了:“說什麼不好,偏說這個,你能不能有點矜持之心?”我罵著自己,想取下來,又有點捨不得。隨後聯想到:“他不是說這撿來的東西,不能作定情信物,沒誠意,只能送給我這妹妹嗎?那我戴上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樣想,心裡舒服多了,也安心理得多了!

這才去收拾剛才弄得滿沙發的狗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