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天殺的,走這麼快乾啊?趕著投胎啊!你在這裡等著,老孃去給你找,不就是五兩銀子嗎,老孃這就給你,就當提前給你買棺材了!”

朱氏一邊罵一邊去屋裡拿銀子去了。

將銀子交出去的時候,朱氏一臉烏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可是五兩銀子啊,比割她的肉都疼。

可這到手的五兩銀子,卻是被雪景那個小賤蹄子給霍霍了,早知如此,她當時真該把這小丫頭騙子弄死透以絕後患。

李雙接過了銀子,現如今他的目的已經答到,自然要放人了。

三個大漢接到李雙的示意之後,便鬆開了手,將雪貴昌和雪貴良給放了。

李雙知道了這小姑娘不簡單之後,臉色明顯的緩和多了,說話變得也客氣了些:“小姑娘,我們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最後能得到這六兩銀子,李雙算的清楚,也不枉他大冷的天專門到這老雪家討債,至於多餘那一兩銀子,也算是對他那掉了的一顆牙的賠償。

等李雙和那三個大漢都走遠了,雪貴昌和雪貴良,柳氏和王氏這才回過神來。

雪貴昌和雪貴良都受了傷,兩人被自家的孩子攙扶回了各自的屋裡。

只不過這朱氏,到手的五兩銀子飛了,像個瘋婆子在院子裡,又是罵又是摔東西一直鬧到半夜。

經過這件事,雪貴昌更把朱氏的心性給看的清清楚楚。

朱氏養了他們一家,只不過是因為他這個免費的勞力而已,怪的他還拼死拼活的在地裡給她幹活?爹在的時候還好點,爹走了之後,這個朱氏更是變本加厲。

如今還想著把他的女兒雪柔賣到窯子裡去,若是再這麼下去,以後若是真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雪貴昌已經有了分家的打算了。

經歷了這麼一件事之後,雪貴昌和雪貴良一家又更親近了些。

雪柔是家裡的老大,把興冬哄睡了以後,她便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了。

就是因為家貧,她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可是她卻是一點都不埋怨自己的爹孃,剛才在二叔的屋裡,眼睜睜的看著爹為她拼命,她卻是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她心裡又疼又愧疚!

躺在炕上假裝睡著的雪興冬,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剛才的畫面,看景兒剛才的說話的架勢不輸大人,而且所說的話更是字字珠璣,他也看的出來就連今天晚上來的那些潑皮無賴都對她敬重三分。

都怪他自己太弱小,幫不了爹孃的忙,他躺在被子裡暗自發誓,以後他一定要變得更強,好好的保護這個家,保護自己的妹妹。

迷迷糊糊聽到有動靜,雪景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柳氏為她細心的蓋了被子。

等她再次合上眼的時候,便聽到柳氏低沉的抽泣聲。

“孩他爹,咱們家的景兒竟這麼懂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雪貴昌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如鯁在喉:“我們的景兒的確長大了!我們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柳氏又是一陣低聲抽泣:“孩他爹,孩子跟著我們,真是受苦了!”

沉默片刻,雪貴昌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對這個家的愛:“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柳氏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問道:“孩他爹,也不知道景兒那一兩銀子是怎麼來的?”

其實那一兩銀子從哪來的,雪貴昌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破敗不堪的屋子裡,哪裡能有藏那一兩銀子的地方啊。只不過,這景兒說不定真的有貴人相助。

倒是突然想起來五年前那一位高人所說的話,心裡似乎有了些底。

“他娘,你忘了嗎?咱們景兒,不是普通人!”

柳氏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咱們的景兒就是咱們的福星!”

聽著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雪景偷偷的偷偷的忍住了笑意。看來以後這鍋是不能隨便背了,還得為這銀錢的事找一個正當的出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