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王后身前的大內監尚公公來到胡蝶的房間宣讀了王后晉升胡蝶為九品良人的旨意。

胡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她聽著尚公公宣讀著王后的旨意,心中喜憂參半。品階越高就意味著以後的戰場越兇險,鬥爭越激烈,但是如果不晉升自己的品階,那以後她就沒有辦法替宇文靖辦事了。

青竹嘆了嘆氣,她也不知道此時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該不高興,反正她的內心很糾結。凌霄望著尚公公,臉上的笑容就像春日花園中盛開的花兒一樣燦爛,她是真心實意的替胡蝶高興。

尚公公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冷漠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胡蝶,冷冷的說道,“恭喜慧良人,如今你也算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了。”

青竹和凌霄幾人趴在地上一直感謝著尚公公。

尚公公見胡蝶一直躺在床上而且一言不發,心中有些厭煩,道,“慧主子,還不快些起來叩頭謝恩?”

“尚公公,我家主子病著,如今還沒有好,她現在根本起不來床,還請尚公公多多包涵,不要怪罪我家主子才好。”青竹趴在地上解釋道。

“你家主子和本公公很熟嗎?你家主子病了和本公公有什麼關係?本公公為什麼要包涵她?”

“要怪罪也是王后怪罪,本公公可沒有那個本事去怪罪你家主子。”

尚公公神情漠然,一臉高傲的模樣,他看了看青竹,冷冷的說道,“如今你家主子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良人,這麼快就不把王后的旨意放在眼裡了?”

對於尚公公突然扣給胡蝶了一個不恭順王后的帽子,青竹恨的牙根癢癢。青竹看了一眼尚公公,然後低下了頭,她在心中不停的咒罵著他,恨不得把他家的祖墳給刨得乾乾淨淨的。

“尚公公,我家小主的病還沒有好,真的起不來床。”凌霄見青竹沉默不語,便焦急的解釋道。凌霄見尚公公不信,便要起身去把胡蝶從床上攙扶起來給他看。

此時,尚公公看著凌霄一臉的愕然,他懵了,尚公公以為凌霄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沒有想到凌霄真的去攙扶胡蝶了。他知道胡蝶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王后同樣也知道,而且王后沒有說必須要讓胡蝶跪在地上叩頭謝恩,所以他不想把這件事情鬧的太大,讓後府的眾人覺得王后不仁慈寬厚,於是他及時的制止了凌霄。

尚公公扯著尖銳的嗓子表情嚴肅的說道,“慧良人,按照王府的規矩,你要挪到別的宮殿裡去住。”

尚公公見屋內眾人都沒有開口接話,便繼續說道,“王后旨意,讓慧良人在凌晨前搬進春喜殿。”

春喜殿?胡蝶默默的想著這個殿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五品修儀李彩夢應該就住在春喜殿裡。就是童謠死之前喊的那個李修儀。

胡蝶想到這裡心中突然感到了些許的煩悶,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打擊報復她嗎!一旦她搬進了春喜殿,李彩夢就會立刻上門來找她的麻煩。胡蝶無奈的嘆了嘆氣,她剛脫離了這邊的戰場,她還想緩一緩呢,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起身戰鬥了。

“還請慧良人快快去準備一下,儘早搬去春喜殿吧,以免誤了大好的時辰。”尚公公見青竹几人依然沒有說話,心中便有些不悅了,他感覺她們幾人是在無視他。這些年在魯王后府中沒有一個下人敢無視他,就連宇文靖身邊的蕭姑姑都不敢。

“尚公公,我家主子現在還病者,能不能等過些時日我家主子的病好些了再搬去春喜殿啊!”凌霄笑著問道。

尚公公趾高氣昂的望著青竹,然後給了凌霄一耳光,憤恨的說道,“挪殿是王府的規矩。”

“可是我家主子還病著呢,現在根本起不來床,此時挪殿萬一……”凌霄捂著臉繼續解釋道。

尚公公見凌霄一直解釋著,心中更加的惱怒了,於是他伸手又給了凌霄一巴掌,道,“規矩就是規矩,豈是你家主子這種末等妃嬪所能更改的?”

尚公公露出了一副傲慢無禮的模樣,道,“就算是府中的二品夫人,也照樣要遵守府中的規矩。”

“尚公公,剛剛醫官來瞧過我家主子了,醫官說我家主子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隨意的挪動地方,還請尚公公看在王爺的面子上通融一次唄。”凌霄極力的解釋道。

“王爺?”尚公公冷哼一聲,沒有再去理會凌霄了。他轉身指著自己身後的一群小內監們譏諷道,“既然慧良人不能下地走路,你們就用轎子把她抬到春喜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