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綿綿差點忍不住吐了。

司馬佑彥也很難受,但他的剋制力比秦綿綿要好一點,硬生生壓制住胃裡的一陣噁心。

不過只要他想到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因為沒有沐浴而滿身酸臭,他便心如死灰。

“殿下,柳州一年大旱,如今柳州的河水,湖水都乾枯了,再不下雨,恐怕柳州……如今有能力離開柳州的百姓都已經投奔親友,剩下的百姓都是無處可去,只能留下的人,下官無能,無法替殿下與陛下分憂。”柳州太守杜柇說著,激動得淚流滿面。

他這個太守也當不下去了,這一年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百姓,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司馬佑彥見他如此,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拍了拍杜柇的肩膀,“杜太守辛苦了。”

這是天災,又豈是杜柇一個人能解決得了的?

“下官不辛苦,下官只是有愧於陛下,有愧於殿下,有愧於柳州百姓。”杜柇越說越激動,激動得老淚橫秋。

司馬佑彥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是天災,杜大人不必這般愧疚的。”

杜柇有這份心,他就滿意了。

人力又怎麼能拗得過天意呢?

幾人一前一後進入太守府衙,司馬佑彥沒有耽擱,立馬向杜柇瞭解柳山的情況。

杜柇一聽司馬佑彥說起柳山的情況,臉色變了又變,“不敢隱瞞殿下,這城中的百姓,都不敢往柳山上去。”

“這是為何?”司馬佑彥一臉好奇。

這城裡的土都乾裂了,柳山上的樹木還是青翠的,但凡動動腦子,都會想到去山上看看有沒有水源。

為了柳州百姓寧願渴著,也不願意上山探查一番呢?

“這柳山上鬧鬼!但凡上柳山的人,都沒有下山的可能,這些年陸陸續續失蹤了不少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柳山半步了。”杜柇說起這些事情,還心有餘悸。

這柳山鬧鬼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一開始也不相信,他曾派捕快進山,可他派出去的十來個捕快全都失蹤了。

他哪還敢冒險?

“無稽之談!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本宮不信鬼神!”司馬佑彥嚴肅喝止著。

這天底下哪有什麼鬼?有的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

他才不相信什麼鬼神呢。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當初下官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可事實證明,真的是有的!”杜柇篤定道。

司馬佑彥還是一臉不敢置信,“你見著了?”

就算杜柇見到那鬼魂,肯定也是人扮演的,這世上不可能有鬼!

“下官沒有親眼見著,可是……下官曾派捕快進山,但都有去無回,下官這些年一直活在擔驚受怕之中,就怕他們回來尋仇,殿下,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杜柇堅定柳山有鬼。

司馬佑彥扶額,真的有人在柳山上神秘失蹤?

而且還是杜柇派出去的捕快?

這柳山大旱已經夠慘的了,如今還來令人人心惶惶的鬼神之說。

難怪這柳州大旱越來越嚴重,恐怕百姓們都相信柳州大旱,是柳山上的鬼魂所為吧?

司馬佑彥一個頭兩個大,原本柳州旱災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了,如今他還要來捉鬼。

也幸虧是他這個不相信鬼神的人親自前來,若換作一個信鬼神的人,恐怕最後會把這場災難推給無稽的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