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音薴送慕容燁出門。

她知道,這一次慕容燁去北陵,比上次去嶔州要危險許多。

可那又能如何呢?

在其位,謀其職,有些責任該承擔的,還是得去承擔。

“一路小心。”秦音薴給他繫了披風,叮囑一句。

慕容燁點點頭,“你們回去吧,我爭取早些回來。”

他說完,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秦音薴在門口一直等到隊伍消失,才轉身回房。

趙湘湘一臉羨慕地看著秦音薴,“夫人,你和將軍的感情真好。”

他們都四五十歲了,看對方的眼神還這般如漆如膠,確實讓人羨慕。

秦音薴聽罷,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你才會覺得我們感情好,可從未有人這麼說過。”

她和慕容燁,最多算是相敬如賓吧。

相處久了,確實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她也喜歡這種感覺。

慕容燁尊重她,她也尊重慕容燁。

“湘湘姑娘你呢?你的相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秦音薴好奇問起趙湘湘。

別人都知道趙湘湘是一個喪夫的寡婦,卻從未見過她相公長什麼樣子。

上次慕容燁去救趙湘湘的時候,有一個蒙面人也想要救趙湘湘。

她懷疑那蒙面人就是趙湘湘那個神秘的相公。

只是……他沒死,為什麼要玩失蹤,他現在又在哪呢?

謝宗玉應該還不知道趙湘湘被人救走一事,趣隆莊那邊不見一個女人,他們估計怕謝宗玉責罰,便瞞著趙湘湘被人救出去一事。

謝宗玉若是知道,不可能還這麼明目張膽,不去轉移那些女子的。

謝宗玉不起疑心,對他們更有幫助。

“我相公……他是一個好人。”趙湘湘簡單介紹道。

她與程裴是在幾年前認識的,那時候,她母親剛走,她從檁州來京都投靠表舅,在路上遇到程裴。

程裴一路上對她照顧有加,有人看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便想欺負她,是程裴幫她打走那些人。

她十六歲的時候,嫁給程裴為妻,沒有宴席,也沒有文書,只有表舅和表妹做了見證。

程裴總是經常性失蹤,有的時候一兩天,有的時候一兩個月,可這一次,他卻失蹤了大半年,至今杳無音信。

但她相信,他一定還活著,他只是在忙正事,沒時間回來看她罷了。

在京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程裴是她的相公,她不想別人上門提親,便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個寡婦。

“湘湘姑娘,你說那晚那個蒙面人,會不會就是他呢?”秦音薴說出自己的猜測。

趙湘湘微微蹙眉,她也有懷疑過,但是他沒有辦法證實。

“我並不清楚,不過,我確實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可若真的是他,他為何要蒙著面去救我?又為何……要躲著我?”趙湘湘想不通。

她也曾懷疑過那人就是程裴,可黑衣人的聲音比程裴要粗厚許多。

如今想來,興許他當初是故意低沉著嗓子,就是怕被她聽出來!

秦音薴搖頭,這些問題,只有問程裴才能清楚。

他大概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