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振在他們來之前之前也說過,袁鍾回家一事他們儘量控制過把用到的人手減少避免訊息傳開,讓更少的人知道並且希望警方不往外透露,也許僱傭的外人也在這個保險的範疇以內。

“抱歉久等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保險箱在三樓書房。”

他們跟著袁振遠離了臥室,一路穿過長長的樓道和安靜得不像話的客廳。

樓梯位於別墅中央偏西的位置,原木色的扶手光潔得反光,每一級臺階都踩上去都像踩在別人的神經上——太乾淨了,不符合袁家這種自帶下人的大戶人家。

莫雲晚視線掃了一圈,“這裡好像乾淨得過頭了。”

“保潔每個禮拜專門打掃一次,平時三樓也不怎麼上人。”袁振腳步不疾不徐。

邵梓偷偷用餘光掃了一眼天花板和牆角,注意到佈線走得極細,像是做過重新整理,不是新裝監控就是拆過的痕跡。

他同時也意識到莫雲晚一副很想開始挑刺,直接把袁大少爺懟到認不清爹孃的蠢蠢欲動模樣,忙不迭接過了話頭,“選在書房還挺特別的,如果其他地方沒有翻找的痕跡,說明犯人可能比較熟悉你們家裡的佈局。”

“我也這麼想。”袁振點了點頭,“但是這些年來請人到家裡做工的次數不少,我們也很難分辨有沒有人起了歪心思。”

樓梯轉了個角,三樓的走廊鋪著軟地毯,走起來沒有聲響。走廊盡頭有扇掩著的門,門邊裝著金屬雕紋的銅質把手,本身是灰棕色,鎖是簡單的室內用鎖,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安保措施。

“這裡。”袁振伸手推開門,退後半步,讓兩人先行。

三樓書房的採光很好,整面落地窗用厚實的灰藍色簾子遮了一半,陽光透著簾布照進來,帶出幾縷細小浮塵。

房間內部裝飾是老派的沉穩——深木色寫字檯、舊沙發、還有一排低矮書櫃,書櫃頂上擺著幾件骨董瓷器,書桌左側的壁櫃門虛掩著,露出一角沉重金屬保險箱的邊框。

邵梓微微皺眉,假裝不經意似的問道,“一開始報案的保姆現在在哪?我記得她姓張……”

他當然會覺得奇怪,因為這件事本身報案的流程就比較蹊蹺,現在有了袁振的抒發更是疑點倍出。

根據他得到的資訊,一開始是接警中心得到了電話,報案人正是那個張姓保姆,也說明了事發的地點。這件事本該委派給當地大隊的民警,可就在出警前另一通電話打給了民警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最後不知怎麼的就輾轉到了邵梓手上,由坐鎮總部的宋局親自交代。

他是不知道和第二通電話的人有沒有強調撥打第一通電話的保姆也要在現場等著,給警方提供線索。可他清楚第一通電話裡的人自稱住家保姆,因為發現僱主家丟了東西不知所措而報案。

由保姆發現的盜竊案怎麼會是保險箱出的問題?就算保險箱外部有明顯的撬鎖痕跡被人發現,書房顯然也不會是保姆工作中經常主動路過的地方。

袁振卻像是早料到會有疑問一樣對答如流,連一個猶豫導致的磕巴都沒有,“張阿姨輪班時間過了。雖然我們也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是人家家裡還有剛滿月的孫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好硬讓人待著不給人下班,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