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眨了眨眼,“你是說她唯一一次來療養院見袁耀以後?才過去幾天啊!”

“我還真不知道她之後有沒有來過,但像你們所見的這樣,我預計的結果最終被破壞了。”顧凌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自己做這些事的理由,“所以,我要找到原因——真正的原因。”

這確實是一個頗具邏輯性的緣由,而真正的手段也被掩蓋了下來。

“伱怎麼想?”

“誰知道呢?”顧凌攤手,“無論專家還是警察,所有人全都無法和袁耀正常溝通,卻只有她見了一面便有所得,迅速改變了自己後續的策略。也許是作為一個母親特有的直覺,又有另一種可能……”

劉澈皺起眉頭,“你難道覺得袁耀根本沒有瘋,而是高明到騙過了所有人?”

顧凌微微勾起唇角,“也許吧,我可沒這麼說。”

這實在是無比狡猾的發言,同樣是點到即止。劉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這代表著兩方合作本就在顧凌的預計以內,恐怕她在發覺警方到場以後立刻就做出了合作的打算。

分明是做了虧心事的一方,梳理自己手頭的底牌、推斷除去責任的方法這些途徑,比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都要早得多。

這傢伙……

無論如何,起碼在現在這個時間點,顧凌確實做到了“開誠佈公”。

“所以,劉警官。你現在記起來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我見到過你了嗎?”

劉澈嘆了一口氣。在方才腦海閃現過畫面,細心思考過後,他終於能夠給出一個準確無誤的答案。

“……是在宋荊,宋警官的葬禮上。”

一旁的陸遙聞言訝異地睜大了眼。

她最近也研究過宋荊死去的那起驚動市局的案件,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和場合舊事重提。

而劉澈如今也沒空管理這位年輕同事活泛且希望尋求真相的小腦瓜子,只是耐心觀察著顧凌隨後會有什麼表現。

畢竟,葬禮當時發生的事……

“終於想起來了?”顧凌微笑,“我還以為,是我那時的存在感太低。”

劉澈有些汗顏。

“畢竟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也只是人群中的一面之緣。倒是您記得我這麼一個邊緣人物比較令人受寵若驚。顧律師真是一如既往的……容易讓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