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遺傳?

宋喬雨滿腦子稀奇古怪的猜測,而江卓也輕聲和這位小賊問了幾句話。吳助理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僅有的自制力或許控制著他沒有拿出手機開玩。

作為一個知名企業董事長的私人助理,即使是近來才入行,他的職業素養也顯得有些不太合適。

但他似乎也有一個僅存的優點,起碼對江卓而言也許是這樣。

缺心眼。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無論是宋喬雨還是缺心眼的吳助理,如果隨便換個對異常更敏感的人待在這,或許能夠立刻發現不對——因為面對險些偷了自己重要財物的賊,江卓現在的行為實在離奇得很。

他心平氣和,語句輕柔而謹慎,就像是指正著一個犯錯的孩子。這樣的態度落在旁人眼裡也許像是見到一個過於溫順的和事佬,而這位本該陌生的偷車賊卻下意識地瞪大了雙眼。

偷車賊正被拷在保衛處窗臺的欄杆上,而他微小的表情被江卓收入眼中。江卓沒有回頭關注兩個應當能夠聽到他說話的人,只是繼續用他特有的態度對待這個狀態明顯有異的人。

宋喬雨在一旁沒聽出什麼問題,除了心裡有事以外只是覺得無聊。他還想起邵梓說他處理完事過一會兒會過來,只期盼著萬一邵梓來了能先自己一步和人搭話,免得失了禮節。

畢竟這位江先生的外表和江秋的相關程度簡直無法忽視,他分明認識江秋,強行不搭話實在顯得過分。

“我只是隨便……隨便選了輛車。”偷車賊的目光躲閃,“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過事不隨宋喬雨願,在偷車賊回答以後,江卓很快結束了問話。

他意味深長地最後看了對話的人一眼,然後出人意料地再次轉向宋喬雨:“我待會再去確認一下車上的財物,可能要失陪了。宋警官,您剛才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宋喬雨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江先生和江秋不同,似乎特別擅長察言觀色,於是終於說出了他開始就想說的話:“請問伱認識江秋江醫生嗎?”

話都說出了口,宋喬雨才驚覺自己漏了敬語,但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慌張,審慎沉凝地亡羊補牢了一下。

“您。”

一旁的吳助理之前啥也沒聽,光顧著自閉擔憂自己的前程,現在感覺準備要走才打起精神,宋喬雨說話時犯錯他倒是看懂了,差點笑出了聲。

笑點著實不高。

作為對比,江卓的反應也很平淡,即使在偶然聽到“江秋”名字的時候也是如此,只是禮節性地點頭,“我是江秋的父親。我知道他最近經常麻煩昱州市公安局的警官們,只是不知道宋警官您也認識他,可真是巧了。江秋情況特殊,說話有時或許不太中聽,還要謝謝你們關照他。”

宋喬雨瞭然,也很實誠地說了真話,“我被關照的要多一些。”

確實,比起其他更多的在好奇江秋究竟是來幹什麼、心裡想著和這位慷慨的富二代小哥交朋友、或者驚歎於這位外來人超乎想象的學識的同僚,一直在學習的宋喬雨還真是實打實透過江秋的幫忙找到了不少資料。

江秋不擅長人情世故,但和同樣不大樂意和人交往的宋喬雨交流“資源”硬通貨還算維持著一種古怪的順暢,畢竟他的特長就是汲取知識。

宋喬雨也覺得自己該為此道謝。

於是有了這番對話,而在對話結束的下一秒,有人又一次敲響了保衛處的房門,好不容易有事可做的小吳緊趕著去給人開門。

來人正是邵梓。

邵梓差點被向外開的鐵門砸到了臉上,幸好反應迅速後退了兩步。他本想借著找宋喬雨的藉口試探一下,差點被撞導致的複雜神情還沒卸下,就直接聽到了江卓突如其來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