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雨的腦子裡一時混搭著各種宋荊和唐樺相關的案情細節。

當然,他自然是不知道怎麼排查篩選才好,只是大批次的資訊湧入,感覺自己向來不大好用的大腦頗為繁忙……

他又想,畢竟早就拜託過樑安調查,如果這時候再拿著宋荊案的資料再去問一次,是不是有點太雞婆了?

不過鄭瀚陽一個人講得也很嗨,混亂中的宋喬雨面部表情也一如既往的冷然凝滯,雖然內心確實煎熬但表面卻絲毫不露怯,很像是正在穩重思考的模樣。

兩個人就這麼互不干涉穩定和諧的相處了十分鐘,直到外頭邵梓實在忍不住敲了門,“鄭局,請問您說好了嗎?”

再不說好,高處不勝寒,他和俞英健要雙雙凍死在外頭了。

鄭局終究還是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自己單方面的探討,同時亡羊補牢一般跟俞英健和邵梓和藹地交代:

“我早不是局長啦,習慣是一回事,以後在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改改口。你們現在那個宋局我很久以前見過幾面……”

套完了近乎,這時候界限感倒是分明。邵梓心裡這麼想,畢竟屁股還沒回房間坐穩,就又跟著走到門口。

不久,他們就站到了包廂門處。

鄭局長是獨自出行,再加上他們三個,就算能來這吃飯也不至於鋪張浪費,總共四個人的包廂自然不大。

他們所在的中心塔餐廳奢華而典雅,包廂自然不止一個。

樓層半圈是大廳,而順著蔓延一圈的樓層外部均勻排列,另外一個半圈都是獨立包廂,由一個小型包廂間隔一個大型包廂排列而成,都能夠透過視窗和露臺直接觀賞外部的遠景。

鄭瀚陽鄭局長顯然來這之後還沒有好好的觀賞過中心塔頂的美景,進去以後也一直忙著摧殘久未謀面以及從未謀面的後輩,出來在包廂和包廂之間的玻璃走廊停了腳。

外頭有各種高空彈跳高空運動的設施晃眼,內裡也不賴。包廂間隔空隙的小觀光廳裡除了一整圈透明的鋼化玻璃牆,地上和天花板周遭甚至鑲嵌著零碎的彩色水晶,據說是什麼什麼藝術家的作品,以刻畫銀河為主題。

他樂得花時間和年輕人相處,還象徵性地感慨痛斥了一下這種漂亮精緻的設施,造價絕對不菲,有錢人享樂的資金放在昱州市局的賬上簡直不要太寬裕。

——哪怕根據他們來的地方就顯而易見,沾了女兒的光的鄭局長此刻應該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有錢人。

走廊其實有兩米寬,不算狹窄但也確實把絕大部分空間讓給了包廂。因為這種情況,一群人路過時基本需要逐一前進才不算擁擠,而有兩撥人剛好錯開的時候,往往需要借光。

也就是在鄭局長痛斥資本家窮奢極欲的間隙,旁邊大包廂的門開啟來,一個穿著西裝男人快步走了出來,中途甚至回了頭。

邵梓對一切察言觀色的事情頗為在行,立刻便意識到這人神色彷彿略有些慌張,腳步也頗為匆忙,但也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吱聲。

他本就站在走廊靠外的位置,距離男人走出的包廂非常近,也在門縫開啟的時刻,聽見了其中微微漏出的一點對話的聲音。

但只是這一點點聲音,就讓邵梓脊背一僵,立刻轉頭看向面向窗外的鄭局長。鄭瀚陽也像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小幅度地轉了過來,順手拍了拍正神情遊移不定的邵梓,輕鬆道。

“我待會還有點事,你們這些小同志是在休假吧?機會難得,不如在這裡繼續逛一逛,慢慢聊?”

鄭局長撤退的很快,而原本站在他旁邊的宋喬雨頓時滿頭問號,顯然不知道這種地方究竟有什麼好逛。不過出於瞭解,俞英健發覺邵梓竟然沒有跟鄭局客套,疑惑地上前觀察他是怎麼了。

只是邵梓也立馬反手摁在他肩膀上,示意俞英健往包廂門的位置看去。因為在鄭瀚陽錯身走過以後,剛好有個來送菜的服務員從旁邊過來,正是進的那個包廂。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