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將火銃放下。

“如果你來只是為了向我示威的話,現在你可以走了。”酒糟鼻店主下了逐客令。

“哈哈哈哈,托馬斯,你還是這麼幽默。我為什麼來,你心知肚明,那把武器的鑄造師肯定就住在這裡吧。”

鑄造師?

對這個詞語格外敏感的趙乾宇心中陡然一驚。

他有種預感預感,自己等待的那個機會到來了。

托馬斯緊緊盯著那張嬉笑著的可憎面目,雖然對這一天的到來早有預兆,但是真當血黨找上門時,中年男人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惱怒。

“別用那麼嚇人的眼神盯著我嘛。”提尼特擺了擺手,轉頭環顧四周“嘖嘖嘖,托馬斯你現在這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啊,想必也撈了不少油水啊。你也知道血黨最近的困難,要是不想給我們引薦那個鑄造師,也可以換個方式幫助我們,比如出點錢資助一下我們。”

毒蛇一般的目光遊曳了一圈,最終還是轉回了托馬斯的臉上。

這無疑是赤裸裸的敲詐。

血黨作為錫克鎮最大的地下勢力,開口自然不可能是索要小數目的郎克。

提尼特這是逼著托馬斯在多年經營的旅店和那位神秘的鑄造師間作出抉擇了。

就在托馬斯陷入糾結中時,那幾個打手也徹底將西里斯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

甚至貼心地做了簡單包紮以致他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即使死,那也得等你還完血黨的錢再說。

這就是血黨的霸道之處。

幾個打手將吧檯圍了個水洩不通,大有托馬斯給不出滿意回答便將中年店主大卸八塊之意。

提尼特悠閒地擺弄著吧檯上的一個高腳杯,勝券在握般地下了最後通牒:“托馬斯,請不要讓血黨等太久哦。我的耐心有限,等到我幫你做選擇的時候恐怕你就沒得選了。”

提尼特已經完全掌握了談話的節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矮小男人將對方吃的死死的。

屈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趙乾宇冷眼旁觀了這麼久,越發地確定血黨要找的人,正是那個隱居於此地的鑄造宗師。

雖然上一世他沒聽過血黨的名號,但是從這個團體的成員的行事風格中就知道起碼在錫克鎮血黨的勢力極大。

要說這樣窮兇極惡的勢力缺錢他肯定是不信的,那麼只可能是在權力上有更大圖謀。

這個世界,拳頭的大小決定了話語權的多少。

聯想到提尼特剛才的話,趙乾宇有八成把握,這一行人是來找他上一世的鑄造老師的。

他三下五除二將剩下的麵包塞進了嘴裡。

雖然不確定老師暮年的悽慘是否和血黨有關,但趙乾宇無法容忍他被這樣一幫惡徒帶走。

托馬斯固然有些義氣,但是在面對血黨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時,這些義氣不堪一擊。

“好吧,我帶你們去見他。”半晌,托馬斯長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出乎周圍看客的意料。

換做他們恐怕在提尼特開口時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想起血黨以往的行徑,所有看客無一不是像鴕鳥一樣埋低了腦袋。

“哈哈哈哈,你也算是識相的人了,帶我們去見他。”提尼特得意地笑出聲,故作熟絡地拍了拍托馬斯的肩膀。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一切塵埃落定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恐怕你們不能去見他。”

陰暗的角落中,一個青年驀然站了起來。

是誰?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頭,看向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