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的空間並不寬闊,但目前身材仍然“嬌小”的葉白在裡面也能活動自如。

在水裡的人不會聽到水流的聲音,水下是靜謐的,返程時,葉白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這會讓他感到很自在。

在黑暗中漂浮著很容易失去方向感,這時,無時無處不在的水流推力成了唯一的指引者。

很奇怪,有時候,除了某些誘惑吸引人前進之外,跟人對著幹的東西也會成為正確的引導者。

當然,對葉白來說,現在不是進行辯證思考的時候,他摸了摸胸口,鬆了口氣,那個小東西還在,還以為會被沖走呢。

他不知道這小傢伙是個什麼玩意兒,但這不妨礙莫名的喜愛感油然而生。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總忘你懷裡鑽的漂亮小生物呢?

這一次的迴游葉白格外輕鬆,身體變得很輕盈,暗沉的水沒給他壓抑的感覺,反而格外親切,真有股如魚得水的樣子了。

他沒在意,權當是自己睡了一覺做了個大夢之後的不適感,要是這不適感加強那就更好了。

管道在前方分叉開,玩水玩得太歡的葉白憑著感覺遊進了其中一個,感覺一切如常。

事實證明,感覺總是靠不住的。

前方出現了一點微光,葉白心裡一喜,加快了撲騰的速度,如果有人能全方位觀察他的話,會發現他的游泳姿勢有點接近大尾巴魚。

管道盡頭是一塊木板,葉白輕輕一踹,沒踹開,愣了愣,又用了點勁,木板還是紋絲不動。

難不成給誰加固了?他這樣想,仍不死心,很乾脆地往後退了退,蓄了大力,準備一頭攢上去。

不撞牆不知道自己腦袋硬,雖然頭上果斷地起了一個大包,葉白瞬間有了種通暢的感受,空間變得空曠了許多。

頭腦發昏的他在水下自鳴得意起來,也不打算探出頭,嘴裡憋的一口氣還足著呢,再遊會吧,難得有這麼自在的時候。

自家浴池子大得可以游泳的葉白沒有考慮也許有什麼人在呢,用一個詞來形容在水裡泡了老一陣頭上還起了個包的他:飄飄欲仙。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坨白色的什麼東西,隨著池水微動模糊不定。

換做平時,頭腦清醒的葉白肯定知道此地危險,不宜久留,但可惜現在的他得意忘形了。

他不退反進,往那白花花的東西遊去,準備細細打量,結果定睛一看,竟然是兩條人腿。

對夢裡冰原雪人心有餘悸的葉白大叫一聲,再也憋不住了,立刻躥出水面,游出好幾米遠,佔據了有利地形——門口,然後又掏出懷裡可憐的黑色小傢伙,準備隨時當武器投擲出去。

當他與對岸那人四目相對的時候,葉白又發出一次驚呼,就像是個被人看光了的嬌羞小女子。

“你叫什麼叫?”那人說,語氣有些慍怒,“轉過身去!”

自知理虧的葉白老老實實地扭了過去,他的衣服溼漉漉的,緊緊地貼在苗條的身體上,勾勒出並不美好的曲線。

外面天色已亮,但大雨仍下個不停,葉白聽不到身後有什麼動靜,而這不妨礙他浮想聯翩。

“嗚呼哀哉,此乃吾之大不幸。”他模仿著書生的語氣嘀嘀咕咕,眼睛不停地往後瞟,可惜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想看的。

仍在努力轉眼睛的葉白瞟到了一個影子,沒等他細看,這個影子已經迅速接近了他,然後熟練地揪起了他的耳朵,毫不留情地扯了起來。

“哎喲,我的姐姐啊,真的什麼來得及看清,哎,我說真話,你怎麼還使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