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鴻華心裡,最希望的是陳宇不要有事。殘忍一點說,其他人得病了何鴻華也會自責,但肯定沒有這麼揪心。

陳宇沒有掩飾:

“有一個。”

這麼大的事,很快估計就會公佈出來,掩飾不掩飾都毫無意義。

聽到這話,何鴻華最後的僥倖念頭跌落在地,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德爾塔伊波拉目前主要是靠人體的體液傳播的,包括血液、粘液、唾液、汗液,甚至咳嗽導致的飛沫。

如果不是近距離或親密接觸的人群,或許還能僥倖,但若是親密接觸,那危險性就非常高了。

在何鴻華的認知裡,陳宇一旦感染,那陳宇有90%的機率就人沒了。

這無疑的令人絕望的。

“陳先生,我知道現在再說‘對不起’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是第一時間聯絡你的,我相信我們的衛生機構應該這個時候也在聯絡你們那邊的衛生機構,估計很快你們就會收到官方通知。別的我現在也不說什麼了。我等著你們的結果,到時我們再聊。”何鴻華的聲音無精打采。

作為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何鴻華自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只會顯得蒼白,沒有什麼比生命更珍貴。

同樣,也不適合說太多還沒有定性的事。

畢竟,還有一定的希望就是病毒沒有傳播到羊城。

陳宇反倒是輕鬆不少,淡然道:

“嗯,應該問題不大。對了,有另外一件事一直想聯絡你還沒來得及,現在既然打電話了剛好一起說了。

是這樣的,我不是有一家生物科技研發中心嗎?最近可能會出一些大成果,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事。

所以想請你幫忙背後運作遮蔽一下這些麻煩事。想請你來我公司擔任一個榮譽董事的職位。不知道何老是不是願意和有興趣?”

電話那頭,何鴻華詫異不已。

不是因為請他當榮譽董事的事,而是都這個時候了,陳宇居然還在關心公司的事。

難道不應該是關心健康的問題嗎?

心這麼大?

“這個自然沒問題。”何鴻華對這個請求沒有遲疑。

對現在的何鴻華來說,他只希望陳宇提出的要求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他稍稍心安一丟丟。

才能彌補對陳宇的虧欠,哪怕僅僅只是一點點。

何鴻華也聽明白了陳宇的擔憂擔心大人物對陳宇公司的覬覦。

這個情況,何鴻華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分量的,能做一點事的。

所以滿口答應。

“那行,回頭再聊。”陳宇主動說了拜拜,因為他看到車已經到了輝悅臺小區門口。

匆匆掛了何鴻華的電話,招呼衛喜笑:

“別進去了,就停這兒吧。”

車在門口停下後,陳宇給舒聽南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呢?”

“在家啊。你要回來了嗎?”舒聽南的聲音從電話裡飄來。

陳宇笑了笑:

“那啥,老婆,跟你說個事哈,二十四橋明月夜今晚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今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