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被惡老頭抓走試藥,因而躲過了流寇洗劫村莊,沒有和故鄉一樣化為黑炭。

也只有他活著從惡老頭手下逃出來了..

威爾遜稍作思索,便明白男孩的意思,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是的,小傢伙。你確實是南邊幾個村莊的唯一倖存者。”

夏佐看向奧德麗,從對方那得到了“繼續說”的眼神。

“威爾遜叔叔,受難的村莊在被劫掠之前都有小孩失蹤嗎?”

這個說法只是簡單地把惡老頭和流寇聯絡起來而已。

二者前後出現的順序,可能只是巧合,缺乏很多例項支撐。

難以作為判斷他們必定是一夥的依據。

夏佐凝視沉思的威爾遜,補充了幾句:

“他們的父母可能不認為孩子失蹤了,也就沒有在佈告欄上掛出尋找孩童的懸賞令。

“我在地洞裡的室友小鼻子就說過,他是來學習鍊金術的,想透過試藥來獲得惡老頭的認可,成為對方的鍊金學徒。”

那三具燒得烏黑的屍體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要是坩堝爆炸前,我的動作再快點,把小鼻子也拖進走道,說不定…

夏佐垂下眼簾,默然一嘆:

“我在地下遇到的小夥伴,哪怕在臨死前都覺得喝下藥水只是惡老頭對自己的考驗,對那該死的惡棍鍊金師異常順從。

“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地下丟了性命。

“小鼻子天真地以為,要是扛不住藥水的毒性了,惡老頭會把他送回到父母身邊…”

奧德麗在桌下握住男孩的手,安撫對方的傷感情緒,用嘴型無聲地說道:

“先停一下。保持安靜。”

夏佐立馬合攏嘴,再次看向威爾遜。

這位大叔陷入奇異的平靜狀態,兩眼放空不聚焦,如同發呆一樣茫然地看著桌面上的餐碟。

寂靜的包間裡,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夏佐和奧德麗坐在椅子上,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大約兩分鐘之後,威爾遜深吸一口氣,臉上恢復了古板的神色,眉宇間的呆滯一掃而空,雙目裡精光閃爍。

“我回憶了所有的傷亡報告,把它們的死亡人數與城塞檔案庫裡的村莊名冊一一比對,每片廢墟里都少了一些孩童的屍體,他們的父母也從未向駐守村莊的城塞士兵請求幫助。”

威爾遜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男孩,“小傢伙,你可以詳細地說一下那個惡老頭的具體情況嗎?”

“嗯嗯!”

夏佐身體前傾靠在桌沿上,用勺子沾上茶水,在桌面上畫出地洞的大致佈置,事無鉅細地把那裡的所有事物都羅列出來。

自從被金手指資料化改造後,凡是他所記住的資訊,全都深刻在腦海中,錄入了知識儲備庫。

地下鍊金室的記憶依舊完整又鮮活。

“惡老頭的柺杖和那三枚銀幣還在身邊嗎?”威爾遜語氣鄭重。

“柺杖就在住所的皮箱裡,銀幣在大姐頭那。”夏佐看向身邊的奧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