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現場。

6幅巨大的影像畫面懸浮在空中,定格在每一段影像最關鍵的畫面上。

會場裡的玻璃球和人仍在小聲討論。

雷克索爾沒有制止他們,他知道索迪剋·黑旗已死的訊息有多麼震撼和令人迷惑。

震撼在於,這樣一頭被聖殿視為大敵的遠古異魔竟然就這麼死了。

迷惑的是,索迪剋·黑旗是怎麼死的?它是不是真的死了?異魔文字提到的“反哺”又是什麼?

十餘分鐘過後,會場的躁動漸漸平息,眾人把目光放到演講臺上。

雷克索爾拿著手裡的羊皮卷晃了晃,這是剛才那場會議透過的議案。

“現在,大家都明白我為什麼要召開這次會議了吧?還有人不清楚血脈研究小組的議案中埋藏著什麼樣的隱患嗎?”

雷克索爾把羊皮卷往演講臺上一甩。

“卡勒斯是被我抓住的,我本該把他就地處死,但他是極其稀少的純血法師,擁有獨特的血魔法。考慮到這些,我才會給他佈置一個特殊的情報任務,以此來驗證他是否有資格加入聖殿。他加入聖殿的過程合乎律令,但被聖殿除名的過程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雷克索爾叉著腰看向陶溫塞特,和對方火紅顏色的瞳孔對視。

“我這麼說,不是要廢棄血脈研究小組的議案,而是要提出一個新的監禁議案。我提議,將淪為平民的卡勒斯,永久監禁在古海要塞的地下牢房裡。”

“我反對!”陶溫塞特反對得很堅決。

古海要塞位於灰角,而灰角又是一個獨立的次位面,位面的掌控權在狩魔學派手裡。

與在自然界內傳送不同的是,想要進入灰角次位面,光有身份紋章是不夠的,還要有狩魔學派的授權。

可以這麼說,把卡勒斯放進灰角次位面,就相當於徹底斷絕了血脈研究小組拿他做實驗的心思。

“我反對你的反對,陶溫塞特。”

夏佐舉手說道:

“索迪剋·黑旗的狡詐有目共睹,誰也不知道它在實驗中用異魔語言書寫的文字是不是障眼法,誰也不能確定索迪剋·黑旗是不是真的死亡了?它是否能以另一種生命形態生存下去?

“從它體內分離出來的生物,可以被異魔咒語操控,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不能放任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停留在狩魔學派視線之外的區域。”

夏佐頓了頓,用堅定的目光一一掃過會場內的人和玻璃球。

“如果這些生物真的在未來背叛了聖殿,那麼現場所有不支援雷克索爾的人。都將是幫兇。”

夏佐突然跳出來說話,是得到了雷克索爾授意。

兩人在上一場會議唱票時商量一下,共同謀劃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對策,保準讓血脈研究小組吃癟。

他所說的這番話是很有威懾力的,尤其是在這個滿屋子人都比較長壽的大環境中。

活得長了,人生黑料就不容易消散,黑料越積越多,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扳倒自己的墊腳石。

誰都不想在這件事上惹到一身騷,所以絕大部分人都認可了夏佐的說法。

說到底,在卡勒斯一事上,能真正直接獲益的人有限,大部分人只是被血脈研究組私下許諾的利益打動了而已。

只有像陶溫塞特這種利益關聯極深的人,才會擰著脖子強硬地堅持自己的態度。

夏佐發完言後,陶溫塞特又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