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儒松還真如林秋的系統給予他的提示那樣,是個極致的理想主義者。

從領獎的現場領完獎就靈光一現計劃出逃,百密一疏的李儒松雖完美的逃脫並且還用兜裡僅剩下的錢買了一張機票,最後出現在長安城中。

但他,僅僅是一個離開了的戀人無法存活的人。

沒錯,李儒松有個戀人,同時也是他的助理,平素裡負責為李儒松的起居忙碌。

只不過這一次李儒松的出逃長安計劃,計劃內並沒有算上他的戀人,他僅僅是想要逃離北島對他的控制而已。

因此當鮮香撲鼻的灌湯包出現在李儒松的面前時,李儒松毫不猶豫的一把扯過來裝著灌湯包的袋子,默默地從排隊人群中抽身出來,蹲在人群的一側,不管不顧的饕餮了起來。

“幾天沒吃飯了?”林秋笑眯眯的問道,手裡還拿著一杯玉米粥,插上吸管遞給李儒松。

李儒松也不客氣,接過那杯玉米粥仰著腦袋順著喉嚨往下灌,可那玉米粥的熱度,卻嗆得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害!這麼大人了,怎麼吃東西還這麼急?”林秋默默地掏出手帕,遞給李儒松。

李儒松點了點頭,算是道謝。

可下一刻,他那不斷咀嚼的嘴巴,就停止了咀嚼。

因為林秋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一個離開了人連飯都吃不上,生活無法自理的畫家,竟然能活著跑到長安,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李儒松,是我高估你了。”

李儒松頓時一愣,手中的那杯玉米粥“撲騰”一下落在了地上,粥湯肆濺開來。

“你……”

“你放心,我不是北島當局的人,你不是要找林秋嗎?我就是林秋!”林秋笑眯眯的拍了拍李儒松的肩膀。

李儒松頓時眼前一亮,看著林秋那張極度年輕的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如假包換。”林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既然來了長安,就跟我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一頓飽飯,至於別的事情,你不用說什麼,我懂你。”

“懂我?”李儒鬆一下子傻了眼。

這個林秋好生狂妄!

竟然說他懂得自己的心思?

“你不就是不想被北島當局給控制住麼,當他們粉飾太平的提線木偶,所以你跑到了九州內陸來?然後你又因為這次出逃計劃實在不夠完美而惋惜,因為你把你的戀人和父母留在了北島,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後悔不迭,是吧。”

這一下,李儒松是徹底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上幾歲的傢伙,竟然洞悉了他內心全部的矛盾和掙扎。

“若不是九州風物研究院辦了展覽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只怕你還想繼續藏著,然後準備餓死街頭?”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李儒松,林秋還真沒說錯,倘若沒有這一場展覽吸引來了李儒松的話,也許他真的會餓死在這繁華富麗的長安城中。

到了那時,一代畫家,剛剛拿了米萊斯獎的新銳死在了長安,那才是會引發巨大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