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二人的視線對在一起，林念初一雙秀眉緊蹙，下巴也在輕微地顫抖。

她期待著聿紹白的答案，哪怕聿紹白只是編造一個莫須有的事情出來也可以！

只可惜，聿紹白再次讓她失望了！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之後，聿紹白還是緩緩地道：“對不起。”

林念初眉心蹙得更緊。

她心中翻湧的怒火，使得林念初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抬手狠狠地砸向前座的椅背。

聿紹白感受到座椅的顫動，一雙劍眉微微緊了緊。

林念初直勾勾地盯著聿紹白：“聿紹白！你知道，我不是想聽這個。”

不知為何，聽到林念初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聿紹白心中也是一陣怒火大作。

他猛地看向林念初，聲音也驟然提高了幾分：“那你想讓我說什麼？難道非要我說我知道這場車禍是誰策劃的才算完嗎？”

二人目光相對，兩人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自己，同時也能意識到對方眼中的怒火。

“聿紹白，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現在會的東西，都是你和師父教給我的，你們對我而言是家人，是親人。”

聽著林念初動情的話，聿紹白的頭逐漸埋了下去。

“今天這場車禍的製造手段，你我都看得出來到底是誰做的。”

林念初見聿紹白的神色有了波動，這才接著道：“我想師父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只想知道，師父知不知道我當時就在那輛車上？”

聿紹白猛然抬起眼，迎上林念初淡漠的視線。

二人的目光對在一起。

許久之後，林念初接著道：“還是說，師父早就想好了，要把我一起除掉？”

“初兒！”

聿紹白沉聲打斷林念初的話：“我父親對你就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他......他不會那麼做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聿紹白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低，頭也埋得更低，看那神色，壓根不是堅信他父親的樣子。

林念初最擅長察言觀色，自然可以從聿紹白的一舉一動中推測到師父對她的態度。

許久，她還是長嘆一聲，微微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眉心，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容，輕聲道：“我明白了。”

說完，林念初一手已經抵在門上。

眼看著林念初要離開，聿紹白忽然心生緊張。

他緊張地看著林念初：“你明白什麼了？”

林念初緩緩別過頭，眉眼輕動，定定地望著聿紹白，緩緩道：“師父也想要了我的性命，不是嗎？”

“不！”聿紹白想要解釋，可是想到今天的事情，又覺得他的解釋顯得那麼慘白無力。

他的喉嚨動了動，最後還是把後邊的話都嚥了回去，只低著頭，有些不安地答道：“初兒，父親做事情有他自己的考慮。”

“我相信，他是在乎你的。”

林念初冷嗤一聲：“師父早就告訴過我，聿家調教出來的人，心裡只能有一個目的，就是完成任務。”

“如果師父的目標是我的性命，就意味著我早晚要面對師父，你又何必非要來勸我呢？”

“我......”

林念初不再聽聿紹白多說。

她抬起一隻手，對聿紹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沉聲道：“這件事情，不要讓靳翊謙知道，下了車，我還是聿家的人，師父，也還是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