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靳老爺子說到這裡，長嘆一聲。

他本就蒼老的一雙眼睛更蒙上了一層悲痛。

靳老爺子頓了許久，強行穩住心神，才強撐著望向林念初：“後來，我與靳翊謙的祖母也算是感情穩定，生下了三個孩子。”

“聽說薛娥也生下一個女兒，只可惜她的丈夫走得早，後來她一直苦苦支撐著薛家還有她的夫家。”

靳翊謙第一次聽到靳老爺子的往事，眼看著靳老爺子動了真情，雙手都不住顫動，他心中也格外不是滋味。

靳翊謙低聲安撫靳老爺子：“老爺子，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當年的事情也不怪你，想必薛娥奶奶看在你們多年感情的份上，也會體諒當年你的選擇。”

靳老爺子得了安慰，心情反而更加失落。

他垂著腦袋，微微點了點頭：“我也希望薛娥能這麼想。”

三人之中，唯獨林念初還緊著眉心，直勾勾地盯著靳老爺子，冷聲問道：“後來呢？你後來還見過薛娥嗎？”

靳老爺子神色頓顫，不可思議地抬起眼，望向林念初。

就連靳翊謙都瞧出靳老爺子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緊張。

靳老爺子哆嗦著道：“你......你到底想問什麼？”

林念初跨步上前。

不待她問話，靳翊謙已經攔在林念初面前。

他半擰著眉心，望著林念初，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卻格外堅定：“初兒，夠了！”

眼看著外婆的下落就在眼前，林念初哪裡肯就此罷休。

她一改往日常態，抵住靳翊謙的肩膀，半探出腦袋，看著靳老爺子：“靳老爺子，你之後還見過薛娥，對不對？”

靳老爺子一時語塞，半張著嘴，一臉驚訝。

林念初接著道：“你不僅見過薛娥，而且你還曾經囚禁過她，就是為了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對不對？”

靳老爺子的情緒徹底失控。

他霍然起身，直接撥開靳翊謙，和林念初毫無阻礙地面對面：“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想知道薛娥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麼？”

林念初冷哼兩聲，微微後退幾步，眼中滿是失落：“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慕薛娥多年，那你又如何解釋之後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囚禁薛娥？”

“不是！”靳老爺子高聲道，“那不是囚禁，那是我對她的保護。”

“保護？你為何要保護她？她發生了什麼？”

林念初咄咄逼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靳老爺子跌坐在椅子上。

他露出了古稀老人特有的彷徨之感。

靳老爺子垂著腦袋，將柺杖放在一邊，雙手抵在臉頰兩側，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平復好自己的心緒之後才緩緩道：“薛娥的女兒出嫁之後過得並不好。”

“聽說她的女兒生下一個孩子之後便撒手人寰了。”

聽著旁人敘述母親的故事，林念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她強壓著情緒，站在一邊，盡全力表現得像是個局外人。

可林念初不知道，她顫抖的嘴角，哆嗦的眼皮早就把她所有的情緒都出賣得一乾二淨。

靳翊謙看到她細微的動作，更是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