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傑上前俯身叫醒了一個正在熟睡的人:“醒醒!你們怎麼這麼就睡著了,沒有任何的保護,一旦遇到敵人的偷襲怎麼辦!”

被叫醒的人十分的惱怒,睡眼惺忪的也沒看清喊他之人的容貌,不耐煩的說道:“你誰啊!老子愛怎麼睡就怎麼睡,就算被敵人殺了也比被困死、累死強!”

說完一翻身又躺在地上熟睡了過去,姜傑再想去喊此人時,卻被上官雄攔住了,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的坑道。

走著走著,在這條除了偶爾出現的哀嚎聲,基本靜寂無聲的坑道內,他們居然突然聽到了一陣歡快的歌聲,頓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別說上官雄,姜傑都是一陣的皺眉,這是那個門派的人,這麼不懂事,這個時候居然在唱情歌。二人循聲走去,沒多時就看到一個正在又蹦又跳人。

姜傑剛想訓斥幾句,一看居然是自己門派的人!當二人看到那人表情的時候,都有些迷惑了,因為此人雖然又跳又唱,但他的臉上卻是一片木然,眼神裡似乎還流露著一絲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姜傑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人一看來人,立即停止了之前的舉動,有些惶恐的緊走幾步拜倒在二人的面前。“參見大長老、姜長老,弟子名叫餘世傑。”

“你在這裡負責什麼事務?剛才是在幹什麼?”姜傑不滿的問道。

餘世傑忙解釋道:“回稟姜長老,弟子是一名陣法師,留守此地負責陣法的設定和維修工作,我...剛才在唱歌!”

姜傑腦門的青筋跳了跳,繼續問道:“我又不傻,我知道你在唱歌,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唱歌?”

面對姜傑的責問,餘世傑咬了咬牙,解釋說:“姜長老恕罪,我知道現在不是唱歌的時候,可週圍太安靜了,我害怕!

最開始我原本是在第一層防線的,後來轉戰到第二層防線,最後又被安排到了這裡。我們面對妖、鬼、魔聯軍一個多月的持續高強度攻擊,原本有說有笑的同伴都倒下了。

敵人每次短暫的休整過後,都會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我們每次迎戰也都要付出超過正常承受力的精力和體力。所有我害怕寂靜,因為它會讓我緊繃的神經鬆弛,也會讓我不可抑制的去想接下來的苦戰,所以我剛才......”

說道這裡,一個金丹期的高手,一個天道宗的精英竟然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默默的哭泣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他的聲音也哽咽了......

聽到這裡,姜傑和上官雄全都無言以對,他們身為高層,大多都是在後方決策,還是大大低估了戰爭的可怕和殘酷!自己門派可是道修第一大派,門中弟子不說各個都是精英也差不多。

居然能讓本門一個金丹期的傢伙如此,可見他的身上承擔著多麼巨大的壓力、面對了多少次殘酷的場景。以此類推,其它門派的人又會是什麼狀態呢......

短短一個時辰的一線巡視,讓上官雄和姜傑受到了多次強烈的震撼。面對沉默不語的姜傑,上官雄率先開口說道:“明天我會正式以聯盟盟主的身份向南部的留守人員發出求援!”

姜傑激動的提醒道:“這怎麼可以!這麼做的話,那這次失敗的主要責任豈不是要尤您來承擔。之前那些人就不同意咱們主動出擊的策略,他們肯定會趁機向您發難的!”

上官雄平靜的說:“關於這點,我有心裡準備,既然我身為聯盟盟主,勝了,我的好處最多。敗了,當然也得由我來承擔主要責任。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已經刻不容緩了,如果再拖下去,極有可能撼動咱們門派的根基。如果我個人損失名望能保全門派的話,還是很值得的!”

第二天的議事大廳內,氣氛異常的凝重,這些大佬們對於戰爭的全貌已經有了充分的瞭解,對於己方和敵方的實力差距也有了清晰的認識。

原本一直期待南部留守人員的主動救援也一直沒有訊息,即便他們再怎麼不想承認自己等人失敗者的身份,可事實已經擺在這了。再猶豫不決,他們的命都有極大的可能也得留在這。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上官雄的提議已經沒有人再敢反對了,人家損失最大的人都那麼說了,他們這些人要是再反對的話,底下那些人非生吞活剝了他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