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不耐煩的說道:“這是國家機密,無可奉告。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劉叔見狀,立即從隨身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剛要把盒蓋開啟讓吳老過過目。沒想到吳老立刻十分的不悅。“哼!你們當我是什麼人。滾滾滾!”

事已至此,劉叔平時慣用的方法也不靈了,這種地方,也不可能來硬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氣氛尷尬至極,但此事對郭翔來說太過重要,是不可能放棄的。大腦快速運轉,思索對策。突然靈光乍現,對於這些老學究來說,大多對外物都不怎麼在意。但他們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對知識的渴求!

說到知識,郭翔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不要忘了,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單看對方研究的那個落後模型,郭翔就敢肯定,自己完全可以裝一次學問人!

於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吳老,我看你的這個模型中有幾處謬誤之處,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老一聽一個小破孩居然批評他大半輩子的成果,當時就炸毛了:“什麼!你個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你也不用將我,你如果能說出一處我這模型的謬誤之處,我就將下次日食的確切時間告訴你。”

果不其然,見對方上當了,郭翔心中偷笑,立刻說道:“好!您老可不能反悔啊!”

吳老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郭翔來到模型近前,裝模作樣的走了一圈。“吳老,我看你這模型,天空中的所有日月星辰都在一層薄薄的天幕之上。此就為謬誤之一也!”

吳老狐疑的問道:“你有何根據?”

郭翔緩步來到一扇窗邊,由此處望去,正好能看到遠處的高山。“吳老您請看,在你眼中,遠處高山之巔的幾顆樹木與咱們這裡的距離如何?”

吳老有些不解郭翔的用意,隨便看了一眼後說道:“距離太遠,看不太清,大致基本相當!”

郭翔得意的說道:“但您心裡應該清楚,那幾顆樹木與咱們這裡的距離必定有近有遠,只是距離太遠無法確定詳細的情況而已,那些樹木到這裡的距離不過幾十里,就會讓人的眼睛難以分辨,只能透過常識判斷。而天上星辰與我們的距離何其遙遠,您又怎麼能分清它們本就在一個平面上,還是由於距離太遠而無法辨別呢?”

“這……”吳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郭翔繼續說道:“再者,如果所有星辰都在同一個天幕上,您又如何解釋每隔七十六年出現一次的掃帚星呢?”

吳老研究天象一輩子,在觀測和總結中不斷積累知識和經驗,就是想做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天地模型。雖然眼前這個模型可以模擬大部分的天象,但卻有不少的現象無法解釋,根本不符合人們的普遍認知。

郭翔說的問題,他當然也想過、懷疑過,只是一直沒找到更為合理的解釋。今天從一個少年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言論,使得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哦!那你有何高見呢?”吳老追問道。

郭翔象徵性的謙虛了一下:“高見不敢當,我認為,星辰根本就不是分佈在一個薄薄的天幕之上,而是分佈在廣闊的空間之中,由於距離我們太過遙遠,讓我們產生了錯覺,認為它們全在一個薄薄的天幕之上而已。而且由於距離的限制,咱們看到的星空,也只是整個浩瀚星海的一小部分而已。”

吳老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激動不已的說道:“小公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高見,真是讓老頭子我刮目相看吶!”

聽到吳老的誇獎,看著身旁滿眼小星星的王成,郭翔只得心中苦笑幾聲。

他心裡清楚,這哪裡是他的高見,在他原本生活的地方,這些都是基本的常識,如今自己來到知識相對落後的下界,才可以這樣裝模作樣的裝博學。

吳老又一臉和藹可親的繼續追問道:“你剛才說我的模型有幾處謬誤。不知你覺得哪裡還有問題?”

郭翔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躬身一禮問道:“您是不是應該先把下次日全食的確切時間告訴晚輩,我也好……”

“明年的七月初七!”沒等郭翔說完,吳老就搶先一步回答了郭翔的問題。

郭翔追問道:“明年的七月初七?您確定?我國範圍內不是每二十五年才有一次日全食嗎?”

吳老自信的說道:“當然確定,如果有偏差我跟你姓!”

對於吳老的坦蕩、直率,郭翔很是敬佩!一個人能一生都活在真性情中,不需要虛情假意、不需要爾虞我詐,是多麼幸運和難能可貴啊!

郭翔回頭問劉叔:“劉叔,今天什麼日子?”

劉叔想了一下回答說:“今天是七月初十。”

郭翔有些愕然,他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急,只有一年的時間了。本想著等實力回覆到煉氣後期再返回上界,那裡畢竟還有李家人等著自己呢!

“喂!小公子,我都告訴你答案了。你是不是該說你的看法了?”吳老看郭翔默不作聲,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看著面前這個老人急切的樣子,郭翔知道,這些問題也許是他一生的追求。雖然郭翔心中也很著急,但畢竟還沒有到爭分奪秒的地步。“我看您的模型中,天幕之上的星辰有明有暗,不知是如何確定的呢?”

這個問題到讓吳老有些不知所然,隨口說道:“這當然是觀察到的。”

郭翔又走道了剛才的窗邊,指著遠處的山:“您可以設想一下,如果夜裡我在那個山頂燃起一堆篝火,並在這個屋裡點燃一支蠟燭,您手持蠟燭,面向篝火,在您的眼中是手中的蠟燭明亮還是遠處的篝火明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