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連忙轉移話題,道:“楊某今日來拜訪元兄,正是要說起茶葉之事。昨日我接手了瑞豐茶樓,正想從元兄這裡進一些新鮮的茶葉。”

元鎮訝然道:“新鮮茶葉?”

不是茶餅?茶磚?

楊銘道:“對,就是新鮮茶葉,說起來,楊某對於製茶也有幾分心得,想要製作一種與眾不同的茶葉。”

元鎮口中讚道:“楊兄真是博學多識,元某佩服。”心裡卻有幾分不以為然,你寫詩作詞好也就罷了,真以為製茶跟寫詩作詞一樣嗎?沒有幾代人的專業研究,想要製作出一種與眾不同又美味的茶出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楊銘謙虛道:“哪裡哪裡,比起貴坊的雀舌茶差之遠矣。”

元鎮道:“那元某就坐等楊兄的妙茶了。”頓了下,又道:“若說成品,茶坊的存貨或許不多,但說到新鮮的茶葉,我這裡卻要多少有多少,楊兄若是需要,儘管拿去就是。”

楊銘道:“那就多謝元兄了。”

正在談話間,元府的下人又來客廳,道:“少東家,外面來了幾位東土茶商,想來拜訪公子。”

“東土茶商?”元鎮道。

“我現在還有客人,你讓他們改日再來吧。”

“元兄。”

楊銘起身道:“今日元兄有客來訪,楊某就不多打擾了。在下恰好有事在身,正要告辭。”

元鎮起身,拱手道:“那元某就不多留了,楊兄請。”

“元兄留步。”

出了客廳,楊銘又找到清心茶坊的管事,跟他商量了採買新鮮茶葉的事情,商議完後,楊銘便告辭離去。

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茶坊的下人帶著一位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往內堂而去。這人頭帶巾冠,穿著一襲黑色束袍,方臉大耳,倒八字眉正八字鬍,相貌奇異特徵明顯,只要是見過他的人,都很難會把他忘掉。

“我學過觀人之術,這個東土茶商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楊銘對送他出來的管事道:“你告訴你家少主一聲,讓他小些此人。”

管事根本沒將此話放在心上,隨口應付道:“楊公子的話我會代為轉告的。”

楊銘也不再多說,他出言提醒只是略盡人事而已,至於元鎮會不會避過這一劫,那就要看天意了。

燕子樓。

月兒道:“小姐,兵部的王侍郎又來了。”

銀睿姬道:“你告訴他,我今日偶染風寒,不便見客。”

月兒道:“小姐,你都這麼推託了一個月,再這麼拖延下去,遲早有一天王侍郎的耐心會消磨乾淨的。”

銀睿姬嘆道:“能拖得一天是一天了。”

月兒下去沒多久,燕子樓的**便走了進來,好言勸道:“自從百花爭豔以後,已經過了這麼些天,睿姬,聽媽媽的勸,你也該選好人家了,趁著自己現在是上元花魁,風頭最盛的時候,挑個條件好的人家嫁了,等以了年老色衰,再想找個理想的郎君也就沒機會了。”

銀睿姬道:“多謝媽媽勸導,睿姬心中有數。”

**道:“你呀,一直就是這麼死心眼,整天捧著這些書卷,還真想當個詩人不成。哎,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燕子樓也不是善堂,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是讓你攬生意,不是讓你在這裡裝清高。你若再這麼推三阻四,別怪媽媽說話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