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搶先開口,道:“是掌管禮祀的太常寺,按龜卜之儀點選官伎,到龍王廟持戒三年。”

武則天道:“官伎?”

尉遲真金答道:“此女是當選洛陽花魁的燕子樓官伎銀睿姬,據說銀睿姬當選之後拒絕見客,得罪了朝中一干大臣,為逼她就範便將她選入廟中。”

武則天道:“荒唐,一個官伎就鬧得滿城風雨,你身為大理寺少卿,就不管管。”

楊銘心裡暗樂,讓你再搶話,又挨批了吧。

尉遲真金道:“回皇后,大理寺主掌緝兇拿案。整飭風俗,不在臣管轄之內。”

武則天道:“上下推諉。”

楊銘道:“稟皇后,臣認為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若是處理得當,還能取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武則天道:“楊愛卿又有什麼計策?”

楊銘眼神向左右掃了一下,道:“微臣已有定計,娘娘只等著看好戲吧。”

言下之意是此處人多嘴雜,不好明說。

武則天也不再追問,又道:“戰船被毀,查出了什麼端倪?”

尉遲真金道:“這兩艘船受損較輕,被拖了回來,其餘的挽救不及……”

“不要說我知道的事。”武則天打斷道。

楊銘道:“以微臣之見,水師戰船被毀確非人力所能及,恐怕真是有水怪作祟……不過,即使是龍王做怪,在我大唐浩蕩國威面前,也照樣要乖乖臣俯。只要給臣一些時間,臣必會給娘娘一個交代。”

武則天道:“楊愛卿,你素來破案神速,此案更急,絕不能讓心懷叵測之人趁機作亂,你說,需要幾天時間?”

楊銘揚聲道:“十天,十天足矣!”

武則天道:“好,我就給你十天。十天時間,抓不到真兇,提頭來見。”

“臣領命。”

大理寺一行人出了水師船塢,尉遲真金質問道:“楊大人,十天時間,你叫我們如何破案?”

楊銘神態輕鬆,笑道:“尉遲,不要急嘛。就算我不立下軍令狀,你以為皇后就會揭過此事嗎?查案緝兇是大理寺的職責,咱們饒不過去的,還不如主動一些,至少面上好看。當官不是這麼簡單的,你還要多學學。”

尉遲真金道:“現在是風光了,可十天之後怎麼辦,十天之後,若查不出真兇,豈不要人頭落地。”

楊銘滿不在意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尉遲你不要擔心,就算十天之內什麼都查不出來,楊某也有辦法轉危為安。”

“好了,別糾結了。走,咱們去龍王廟看看。”

“去龍王廟作什麼?”尉遲皺眉道。

楊銘道:“本官掐指一算,算出睿姬有危險,咱們速去看看。”

尉遲真金道:“楊大人,正事要緊,看美人什麼時候都可以。”

“你不去算了,楊某自己去。”

楊銘一夾馬腹,調頭向龍王廟奔去。

鄺照嘴裡嘀咕道:“一個溜鬚拍馬之徒。尉遲大人,咱們就任他胡鬧?”

尉遲真金道:“不用管他,咱們要抓緊時間去調查。”

一行人剛轉過一個彎,便見一人持馬狂奔,手中舉著大理寺官徽,口中大叫道:“大理寺辦案,讓道。”

薄千張疑惑道:“這不是剛才那小子嗎,怎麼會有咱們的官徽?”

尉遲真金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