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能三人來了之後,銘月軒開始熱鬧起來,陸續有人送來花籃,將店外的一片空地全部佔滿。

“楊總,外面好多人送來了花籃,都是你的朋友?”季月琳問道。

楊銘也有些意外,這些花籃上寫著的名字,有一大半他聽都沒有聽過,只少數的幾個人隱約有些印象,在賽車那天晚上見過一面罷了。

這些人跟楊銘的交情不深,沒有親自前來道賀,卻也賣他一個面子,派人送來了花籃。

楊銘心中明白,這些人會送花籃過來捧場,多半是沾了祁安嫤和魯能他們三人的光。

看著銘月軒忽然變得這麼熱鬧,有一個古玩鋪的店主心裡不忿,悄悄地給在城管當大隊長的親戚打了個電話。

街角一間茶室中,幾個老闆坐在一起聊天。

“這家店的東家是什麼人,看起來面子不小啊。”有一人問道。

“不會是找的托兒吧,要不然怎麼光送花籃卻沒人來。”另一人惡意猜測,酸溜溜地說道。

“快看,城管的人來了。”一人興災樂禍地道。

“嘿嘿,有好戲看了。”暗中注意著銘月軒的人心中大樂。

街頭,一輛寫著城管大字的公家車駛了過來。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磨拳擦掌地道:“隊長,咱們施行幾號方案?”

大隊長嘴裡叼著芙蓉王,大模大樣地道:“先來三號方案吧,不要動粗,能在這裡開店的都是有點關係的人,先摸摸底再說。要是關係夠硬,隨便罰點錢就算了,要是沒關係,嘿嘿……”

“沒問題,隊長。”

城管車在銘月軒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五六個人向店裡走去,走在前面的一個青年叫道:“你們經理呢,叫你們經理出來。”

季月琳走過來,道:“你們好,我就是這裡的經理,不知道幾位來這裡有什麼事?”

穿著制服的青年瞥了她一眼,叫道:“你就是這裡的經理,誰讓你們在外面亂擺東西的,你們的花籃違規擺放,已經防礙交通了,知道不知道。快去,把外面的東西都收了。”

季月琳道:“我們花籃的擺放並沒有違規,門前一米五的範圍內,都屬於我們店鋪的用地。花籃擺那裡又沒有擋到路,怎麼會違規。”

大隊長道:“違不違規是你說了算的嗎?就算是你們店鋪的範圍,也不能隨便亂擺東西,這已經影響了正常交通知道不知道。”

“同志有話好好說。”季月琳微皺了下眉頭,這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花籃擺在門口說是影響交通倒也有理,但說到違規也算不上,關鍵問題是有沒有打點到位。若是錢到位了,這些算不上什麼事,若錢沒有到位,那這問題就嚴重了。

大隊長道:“我們已經夠好好說話了,你不動手,我們的人就幫你動手了。”當然,城管們幫忙也不是白幫忙,那是需要動手費的。

“隊長,隊長。”這時忽然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執法隊員拉了他一下,小聲道:“你看那個花籃。”

“什麼事?”大隊長皺眉道。

“你看花籃上寫的名字,孫有民不是咱們局長的公子嗎?”這人道。

大隊長心裡一動,連忙向門口的花籃看去,只見擺在角落偏僻位置上有一個花籃,上面確實寫著孫家大少的名字。

“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這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隊長立刻給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同事打電話,向他打聽了一下。

“好,好,謝謝老李了,回頭請你吃飯。”掛掉電話,大隊長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市領導家的公子今天的確送了一個花籃,而且送的地方也正是潘家圓的一個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