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十歲左右,稍顯成熟的男子主動與楊銘握手,開口道:“這位就是楊先生吧。您好,請坐。”

楊銘在沙發上坐下,趁機將這裡打量了一下。

這是一間十多平米左右的屋子,屋裡擺著一張辦公桌和兩個沙發,辦公桌上有一臺電腦,旁邊是一臺飲水機,角落辦著兩盆青竹盆栽,擺設十分簡單,卻很整潔。

除了主動與楊銘說話的這人外,屋裡還有兩個青年。一位帶著眼睛的青年坐在電腦前,另一位精壯有力的青年坐在對角的沙發上。

看起來他們的生活並不是很如意。

楊銘對說服他們的把握更大了。

待楊銘坐下後,男子又道:“我叫張建龍,是他們的領導。我已經知道楊先生的來意,不知道楊先生想要我做什麼?”

張建龍在這個四人團隊裡很有威望,他說話時,另外三個人則在一旁筆挺地坐著,部隊化的風格十分明顯。

楊銘道:“你們工作的內容沒什麼變化,主要還是做偵探調查這方面的事情。如果你們加入我的公司,唯一的區別就是服務物件從大從變成了我一個人。現在是資訊的時代,商場上爾虞我詐,競爭的就是資訊,你們的任務就是幫我調查公司所有的競爭對手的資訊。在閒暇之餘,你們也幫著做一下安保工作,我所做的行業,產品價值非常高,安保也十分重要。”

張建龍眉頭微皺了一下,道:“商業調查?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楊先生應該也知道,犯法的事情我們是不做的。”

他們的出身使得他們對尊紀守法的意識十分堅定。

楊銘“呵呵”笑了一聲,道:“你們做私家偵探,調查別人隱私,這恐怕也不是很光明正大的事吧。調查商業情報和你們做的別人隱私的性質是一樣的,這只是很普通的商業競爭手段。現在的大型企業,哪一家沒做過這種事情,都是在鑽法律的空子,區別只是手段是否高明而已。”

張建龍看起來還是不太樂意,道:“能不能讓我們再考慮一下。”

楊銘沒有著急,四下打量了一下,轉個話題問道:“你們這個公司做多長時間了?”

張建龍也不好趕他走,便道:“半年。”

楊銘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沒賺到多少錢?”

張建龍苦笑了一下,大半年前,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他們那支特種大隊被上頭解散了,大多數的戰友都反回了自己的家鄉,張建龍、曹三雷等四個人不想回到家鄉那個落後小地方,便決定留在京城打拼。他們四個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能,在一塊商量了一下,把遣散費湊一起,開了這家名為家政服務,實為偵探事務所的小公司。

他們只有四個人,規模小。比較大的事件,別人不找他們做。而出格點的事情他們也不幹。因此,這半年來,他們做的最多的就是替家庭婦女調查老公是否有**,或者抓抓小三之類的瑣事,楊銘這件事情已經是一單大生意了。

刨除掉半年來的房租水電,裝置更新,調查過程中的消耗等費用,到手的也沒多少錢,比起做安保的戰友來,也強不了多少。

楊銘又道:“張先生結婚了嗎?”

張建龍點點頭,四個人裡就他一個人結婚了,媳婦是經媒人介紹認識,同鄉的一個姑娘,結婚已經有兩年多了,現在隨他一起了來京城。

楊銘道:“生孩子了嗎?”

張建龍搖搖頭。

楊銘道:“你知道在京城,一個孩子從出生到上完大學需要多少錢嗎?”不待他回答,便繼續道:“你可以上網查查,按照最少的標準,從出生到上完大學至少要五十萬。這是最基本的,如果想讓孩子受的教育再好點,過的舒服點,這個費用要翻一倍,一百萬。等孩子大了找物件,結婚、買房,這大概也要兩百萬。再加上自己退休後的生活費,醫療費,沒個四五百萬,在京城還真活不下去。你跟著我幹,如果做的好的話,我保證你們在十年後就能光榮退休。”

經他這麼一說,張建龍四人的神色都有了些許變化,有些意動。

“讓我們商量一下。”張建龍說道,四個人裡就只有他拖家帶口,生活壓力最大。

“請便。”

四人聚一起小聲商量起來。

張建龍道:“你們認為怎麼樣?”

“我聽隊長的……不過,我覺的他說的也沒錯,就算幹不了,咱們大不了回來重開事務所。”

“我聽說夜貓子那傢伙跑國外當僱傭兵了,咱們再怎麼不靠譜也沒他不靠譜吧。”

“看起來應該很有意思,商戰啊,聽著都熱血沸騰。”

張建龍見三個兄弟都有傾向於同意合作,便也答應下來,對楊銘道:“楊先生,我們答應了。前提我們不會做犯法的事,否則我們會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