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正花廳,舞女起舞,歌聲繚繞,然氣氛依然僵持不下。

裴雲深上郭府作客,客套一番後沒有飲酒,裴雲深做的不耐煩後,起身要告辭。

才一起身,腳步晃悠兩下,他蹙眉看向那杯酒,他沒喝。

杯中酒沒問題,有問題是這酒杯外塗抹一層無色無味的藥,雖不至於毒死他,但起身走動也痠軟無力。

靠內功逼毒而出,也需要時間加持。

郭繁商笑了:“裴掌印可覺得還好?哦,也猜到了,怎麼會好,不好受吧,隨風!”

隨風進來拔刀,他立刻用兵器同擋,回頭冷聲:“郭繁商,你這是刺殺朝廷命官!其罪當誅!”

“哼,朝廷鷹犬走狗,我們郭家在你手上吃了多少虧,今日你死在這,我會奏明陛下,裴掌印因自知罪過而自殺,給裴掌印立碑”

裴雲深冷臉,用了暗器,執行輕功躲開向城外跑,隨風跟著追,離開郭府。

太陽下,冉莘莘爬在大樹枝椏上,觀察周圍環境已到半個時辰,這位置是最好的,遠遠見到熟悉的身影過來。

眼見著人越來越近,立刻下來從粗壯大樹後出現,抬手高興吆喝:“主子爺!”

“跑!”

冉莘莘後知後覺,後方有長刀砍過,她媽耶一聲,繞樹躲開,來人窮追不捨,裴雲深已經趕到。

用了點力氣將人攔回來,抬手執劍,正對隨風一行人。

在她耳邊低語:“小尾巴,我中了點毒,現在保不了你,記住往左邊跑下走有一條小路,這小路直通雍州城內,有建華閣的人在守衛,不要回頭,明白了?”

她乖乖點頭,隨風帶頭已經不耐煩了,口哨一出,全員出動殺戮。

裴雲深想推開她,冉莘莘彎腰脫離他的懷抱,重拉他腰帶後退,身旁靠著的大樹轟然倒下,砸中前衝的殺手們。

她拉拽著人,不回頭吃力的跑。

身旁男人突然唔了聲吃疼,迴旋鏢樣的暗器打中他腹部。

才一回頭,腳下趔趄,兩人滾作一團,滑下荊棘叢生的山坡,轉瞬消失不見。

隨風帶殺手們追到此,荊棘林上血跡斑斑。

“隨風首領,咱們繼續追?”

“裴雲深中了我的暗器,跑不遠,叫圍剿冉莘莘的僱傭殺手們回來,地毯式搜查山下”

如千斤重的眼皮艱難睜開,一睜眼,冉莘莘疼到吸氣。

這是密林裡,還算塊柔軟的小草坪,她撐著要起身,發現從腦後勺到全身都被禁錮在男人懷裡。

除了手肘嚴重擦皮破血,沒有一點傷,反觀裴雲深,像從血水中撈出。

荊棘倒刺扎滿他全身,她嗚咽落淚,急的拍他的臉:“主子爺,主子爺,快醒醒!”

裴雲深迷糊睜眼,緊抱著她不放:“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你!快起來,我帶你離開這,他們的人很快就追上來了”

冉莘莘艱難扶起他,拼了吃奶的力氣,拖著男人望密林深處走。

眼下絕不能去開闊地帶,一來容易被發現無逃竄地,二來密林深好隱匿身形,有野獸出沒,運氣好能抓小動物,也可補充食物水源,沒有喝水也不至於死。

她必須給裴雲深爭取解毒的時間,同時方便三鬼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