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翠紅柳綠花園中,郭繁商正看著一雙兒女玩著投壺壓寶,管家急切沖沖領帶刀的下屬,快步到院中。

“老爺,人回來了”

“主子,屬下未完成任務,罪該萬死”

“隨風,起來好好說”

“星相山的土匪被閹黨絞殺乾淨,寨子也被燒了,人已被解救走,屬下本想去救出鐵三彪還有兩個活口,在絲局外,趕到見屍體被狗吃的乾淨,只剩骨頭了”

郭繁商起身背手:“早聽聞華朝閹人,姓裴的手段狠辣,果然不假,不過也無妨,這些土匪本不該留,此次也是試探,釣到一條大魚也不虧”

隨風疑惑,詢問:“主子說的大魚是?”

“後宮貴嬪娘娘,這等禍亂宮闈之事,十分有趣,隨風去準備,上馬府迎駕”

絲局正廂房的丫鬟小廝,放好早食和洗漱盥洗盆軟帕,紛紛退出貼心關門,冉莘莘洗漱完用飯,裴雲深自然不在,她大弧度張嘴就疼,看到銅鏡中,嘴角微疼腫了。

“還說我是狗,這人才是狗吧”

花扇門被大力推開,清靈進來:“主爺,您讓我查的要事已查清楚,冉小主,主爺呢?”

她咬著麻團搖頭:“不知道,來吃早餐,有什麼事你說唄,我傳達給他”

清靈焦慮蹙眉,乾脆放下佩刀坐在她旁邊:“自回來,主爺一直讓我盯著郭家三房,也沒什麼大事,是發現他們有私藏酒,名九醞春,這酒本是邊界小國北羌的進貢酒,在他們院子埋著”

“另外,鐵三彪等人被主爺處置,屍體餵狗,三房已知你的事蹟,怕會向景德帝說明”

冉莘莘嚼嚥下麻團:“清靈,你知道那酒在郭府的具體位置?”

“知道,你要幹什麼?”

“咱們給皇上獻禮去”

馬府,景德帝與舒菀儀迴歸,裴雲深護駕在後,在正花廳中,馬奇才又要說些雍州賞景色的好去處。

裴雲深打岔開口:“裴某知馬大人為皇上獻景是費了心思,然皇上今日是想面見郭繁商,雍州首富,皇上駕臨多日,未見其人,馬大人可知他的去處?”

馬奇才和高漢互看一眼,不爽的沉默噤聲,門外郭繁商帶郭果,郭啟上前,在門外下跪行禮,景德帝被舒菀儀按揉額頭,睜眼看郭繁商。

“郭富人好大派頭,朕來雍州非私密而來,怎多日未見你前來迎駕”

郭繁商接連磕頭,拱手痛心道:“皇上,實乃身在外,家中只有一雙還不掌事的兒女,不知皇上駕臨,因此帶來雍州幾份瑰寶,獻給皇上,請皇上恕罪”

後方的丫鬟,端著紅布絨蓋著的寶貝上前,裴雲深起身揭開這數十件寶貝,各個眼花繚亂,比之宮廷某些俗物確實順眼不少,景德帝招手:“好,賜座吧”

“皇上,雍州地富饒,近日遊玩可得聖心?”

“嗯,雍州地山清水秀,百姓安居樂業,朕十分滿意,此來還有一事,靡釜銀場,其餘礦場,鹽場的開採工作,都由你們郭家老三負責大頭,下方的鹽官們朕改日要見,你負責找齊他們傳來,另這礦場銀場所,朕也要去查探一番”

郭繁商身著樸素,笑道:“那是自然,這些都是皇家的東西,我們三房是皇商也為皇上辦事,不敢怠慢,等皇上休息好了,我立刻安排”

“嗯,另這位裴愛卿,是朕的左膀右臂,來雍州一為護送,二為查案尋丟失的軍餉,你作為當地富商,人脈廣,與高漢,馬奇才,軍事監事要齊心協力,協助裴愛卿早日破案”

裴雲深起身與他拱手見過,郭繁商坐下,郭啟倏然道:“爹,我在星相山見過裴大人,說呢,怎麼如此眼熟”

“休得亂說!裴掌印身份尊貴,是你能隨意見到的?”

“爹,我沒胡說!是真的”

景德帝放下茶盞:“星相山是何地?”

“皇上不知,星相山在赤縣下的赤化新鄉附近,其地土匪雲集,是名副其實的土匪窩,易守難攻,地勢複雜,官府每年折在山上的人不少,遲遲沒有拿下,然最近,聽到訊息,這星相山的匪徒死的乾淨,我兒在山見到大人,可是裴大人去剿匪了?”

景德帝看向裴雲深,有絲不悅。

“裴愛卿,朕讓你到雍州徹查軍餉,丟失的軍餉,先帝的事才是至關重要,這地方匪徒交給地方官員去辦,你去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