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深身輕如燕,單手背後,深夜與白閆山的會談剛剛結束。

皇后中宮固若金湯,外朝郭雄聯合御史大夫,他想重整戶部換血,連送個唐家上位都困難重重。

中少秋府的大長秋丞敲打一番,尚方令局對新進的硃砂和鐵製類如往年相同,所做皆為工具,安宮牛黃丸也是皇帝親自下批多用。

線索在此斷掉。

司宮臺在明,中宮在暗,郭家之後的動機,司宮臺番子暗線一個都說不出重要情報。

唯一好的只有白閆山告知,近來在進京的二溪關壓住查獲一手重貨。

這批銀子還是道上土匪的貨物,直送到京外鄰郊的小別莊裡,也是節外生的枝,沒有突破。

“燊玄,你會怎麼想?”

“汪!”

“鬆開!”

裴雲深尋著聲音,身輕如燕輕點下瓦片,借力停留在遠離冷宮的一處殘垣上。

不遠處的樹下,冉莘莘帶著狗子到了處乾淨地,剛安撫好狗子。

清理完狗子爪肉上的髒汙,自己也用攜帶的水漱了口。

狗子被她訓斥的不敢抬爪子,伸頭去揣她手臂,她抬手去撫摸它耳朵。

發現耳後少了大塊的毛,只有紅肉露出。

給事狗監中的狗類只要是有點毛病的病狗,便會被割毛確認治療,大多都被遺棄。

“蒼狼,你主人不要你了,多半怪我,不過裴雲深對你也沒有多好,否則憑什麼讓你來吃我的叫花雞!”

蒼狼:汪汪!!

冉莘莘:靠!他這麼偏心,居然把你狗糧分給其他狗,這還得了!

蒼狼委屈:汪汪汪!嗚嗚嗚嗚!

冉莘莘:對吧,你是給事狗監裡最牛逼的獵犬,一大盆肉怎麼夠?可見他是虧待你了,那個做主子的這麼扣!

蒼狼符合:汪汪汪

裴雲深滑動乾坤珠的手僵住,俊臉上滿是無語。

一條狗一個人,你們到底是怎麼交流的?

他雙手背後,黑靴點過磚塊,利落輕聲的落在草叢上。

如逮捕獵物的獅子,邁著步伐步步向獵物靠近。

然而冉莘莘還在盡情的跟狗子吹牛逼。

“我呵呵他一臉,狗子別說你不信,我要在司宮臺保證讓魑魅丟臉”

“還有那個裴雲深,別以為我真怕他,我慫是慫了點,那不都為了保命嗎?”

狼犬已經害怕的沒聲了,冉莘莘還在輸出,她手臂袖子被咬著往前拖。

“咋啦?你剛好暫時不能吃東西”

狼犬狗眼翻上天,你有點眼力見吧!

這是想要吃的表現嗎?

它這是害怕!害怕!

“難道撞鬼?”

獸類比人更加靈敏感知夜晚的敵情。

冉莘莘順著狗嘴往前縮了縮,直覺背後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