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日裡最精明的白無常也沒料到他會出此一招,慌張地從地下飄了上來。

“放肆——!”墨宸氣憤地拍了那血檀木案一掌,一瞬間,那木案立即化成了碎木塌了下來!

用劍挾持著薛一彤的泰廣王大笑,“哈哈哈!君上!您依然是寶刀未老啊!但是,在這種凡人女子身上畫如此大的力氣,值得嗎?!這樣的女子,有什麼好呢?!不如,就讓她的腳落地,見識一下我們鬼門關的能力豈不是更好!”

“你閉嘴!”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凍結成冰了,一殿的三面紅牆中開始湧出一張張悲慘的鬼臉,不停地在哀嚎。

墨宸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連本就已經死掉的鬼魂也恐懼不已。

可是泰廣王偏偏不怕,“君上,您這就是太過大愛了!您這大愛如果可以適當的分給冥妃一點,雨露均霑,那這千多年來,她也不至於如此可憐啊!”

墨宸冷笑,“你和我說可憐?泰廣王,你這是想要聯合前冥妃謀逆嗎?!”

薛一彤乖乖地站在那裡,不慌也不亂,安靜地聽著他們倆的對話。

原來,這泰廣王和沁煙是一夥兒的啊……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泰廣王不服氣地反駁道:“不是的,我不是要謀逆,我只是想讓君上您看清楚了,到底誰才是最值得您去愛的人!”

“這女人三千年前做了什麼,您不可能忘記吧?她為了回到魔君身邊,站在城樓上自尋短見,最後屍首落入魔君手裡,讓您成為天下的笑柄!由此可見,此毒婦心裡並沒有君上您啊!您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她的手中呢?您清醒一點吧!”

泰廣王說的,薛一彤曾經在心鏡裡面經歷過。

那時候,伶兒聲淚俱下,對墨宸短暫告別後便把屠妖劍刺入體內,最後無力的身軀掉落城樓,才被城樓下埋伏的魔君撿個正著。

墨宸以為,那是她為了逃離他,連死都不要死在冥界內,不要死在他的身邊。但薛一彤知道不是這樣的!

伶兒當時的心情她很懂得,她的眼裡就只有墨宸,她並沒有要逃離他……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泰廣王,你在胡說什麼!該清醒的是你!你還不把我們娘娘放了,一切我們好商量!”白無常明明是個局外人,都聽不進去了,對泰廣王連番大吼。

泰廣王卻道:“你們幾個是不是瞎呀?!這女人回來都沒做過什麼,不過生了小君上,便能飛昇成功!君上,您睜大眼睛看看吧!一直以來陪伴您的都是沁煙冥妃啊!您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還是,您把冥妃所做的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了?!”

的確不能是理所當然啊……薛一彤暗自在內心裡感嘆。又不是一年兩年,是幾千年呢!但是,沁煙明明知道這男人喜歡的不是自己,卻心甘情願陪在他的身邊,這又能怪誰呢?

墨宸也是覺得挺無語的。“從她嫁過來為妃,我便早已經與她說清楚了。失去伶兒的時候,我也有讓她離開,是她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才作罷。你只看到她的可憐,卻沒看見她這完全是咎由自取嗎?”

他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泰廣王。

他只走了兩步,挾持著薛一彤的泰廣王便也後退兩步,渾身都散發著對眼前之人的恐懼。

想到薛一彤七步蓮花已經用完了,他連忙停下腳步。

“沁煙只給你說了她所承受的委屈,卻不曾告訴你,她的委屈究竟從而而來。這是她自己的執著,是她自己緊緊捉住不鬆手的,所以才會摔得那麼疼。我早就在娶她那天,給她說明白了。”

墨宸的一番肺腑之言讓泰廣王慌張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竟會淪為沁煙的工具人,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啊!”刀劍無眼,泰廣王控制不住顫抖的手,不小心在薛一彤光滑的脖子上劃開了個口!

薛一彤吃疼地往後動了動,不想這已經是她最後一步蓮花了!

她的腳觸碰到一殿地上的那一刻,一股滾燙的灼熱,猶如踩在熱油上的感覺頓時從她的鞋底傳到了她的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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