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點,再近一點!

薛一彤潛意識裡出手擱在二人之間,手裡握著的碗也摔碎了在地上。

他輕道:“好奇嗎?那女人被我關在地牢裡了。因為惹我不高興,我就不想再見到她。”

薛一彤“……”,趕緊迴避他渴望的目光,“那你也把我關進去好了,因為我也不想見到你。”

丁郎抱著她的手瞬間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微微地用力,她便深深地蹙起眉頭,表情雖然痛苦,但眼神裡依舊充滿堅定。

堅定的寧死不屈。

丁郎冷笑,再放開了她,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衣袍上沾到的小塵埃。

“明天,阿喪會把你帶到魔宮宮牆上,接受我們魔族的膜拜。早點睡,我的魔後孃娘。”

“呸——!”薛一彤當場朝地吐了一口口水。

但是,丁郎的好心情似乎一點都不受她這點口水的影響,揹著手就轉身離開了。

薛一彤真想用沈奶奶給的貔貅玉簪在他後背來一下,可又不知道那裡會不會是他的命門。

捅對了不要緊,但若是捅錯了,他會怎麼怪罪懲罰她還不知道,就是要找機會再捅他,幾乎不可能。

薛一彤坐在凳子上,靜靜地觀望著這偌大的宮殿,頓時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囚禁的鳥。

以前,被關在薛家莊二十年,她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今天,總算是嚐到了。

她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今天中午睡了太久吧!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如何離開這裡的想法和那個墨色瀾衫的身影……

墨宸,我好想你。

她抱著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始終都睡不好。

“娘娘,您起身了嗎?”直到,阿喪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她才知道這一失眠,就是一整夜。

魔界這裡沒有雞鳴啊?!

她扶著疼痛的腦袋坐起身來,對門外的人回了一聲:“進來吧!”

吱呀——

阿喪懷裡抱著一個水盆走進來,將盆子遞到薛一彤的面前,盆子裡裝著清澈的水和一條幹淨的面巾。

隨意的梳洗一番後,她便被阿喪帶到了梳妝檯前。

銅鏡裡映出一張憔悴不已的臉,熬夜的黑眼圈讓她看起來真像熊貓的兄弟,眼袋也很重。

阿喪拿了一盒白白的清粉,輕輕地拍打在她臉上,溫柔地說:“娘娘昨夜睡不好嗎?”

“嗯。”薛一彤面無表情地回答。

“也許是因為認床、或者受不了這裡的空氣吧!再過幾天,應該會好的。”

錯了。只要她在這裡一天,就不會好的。

薛一彤深呼一口氣,不想跟她在她睡眠質量的問題上糾結。“待會兒,你要把我帶到宮牆上去嗎?”

“根據魔君的指示,是的。”

“去那邊能幹什麼啊?”她無聊地把玩著梳妝檯的化妝品,沒想到這裡居然也有一瓶高階神仙水。

“娘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薛一彤嘆氣。

身後正在替她梳頭束髮的阿喪身子微微向前,她修長如簾的長髮拂了薛一彤的臉,“跟阿喪說話很無聊,對吧?真的很抱歉,阿喪沒能使娘娘開心一些。”

薛一彤搖頭,“這倒也不是我開心不開心的問題。你呆在這裡多久了啊?”

阿喪回答:“也有幾千年了。”

哇塞,幾千年,樣子還這麼年輕,吹彈可破,身材婀娜多姿,果然都是一群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