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闊坐在地上,就好像被雷擊了一下,久久不能動彈。

薛璟垣這就十分好奇了,“哇,駱先生,你的大女兒究竟貴庚啊?和你的小女兒,年齡相差很多嗎?可以在她八歲就下藥?!”

駱寧闊的臉已經毫無血色了,彷彿被人一語點醒般,老淚縱橫,“我……我怎麼就從來沒有懷疑她呢……她是我和前妻生的孩子,現在已經三十歲了,比曉嵐年長十二年……她們兩人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我也沒什麼在意……”

嗯,這就是當父母的問題了。再婚的問題暫且不說,孩子的關係不好卻不加以糾正,繼續讓它升溫,最後就只會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薛一彤沉思片刻,總結道:“看來,駱先生的大女兒不是撞邪那麼簡單,是著魔了啊……”

“魔?”

說起魔,大家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代魔君,丁郎。

薛一彤向駱寧闊討了他大女兒的照片。沒想到,剛才穿得好像花蝴蝶,在門口撞了她一下的,就是他的大女兒!

他剛才說她已經三十歲了,但一點都不像啊!

雖然,她的臉上抹了濃妝,可是以薛璟垣男人的經驗,她前後有致,面板吹彈可破,臉上毫無皺紋,目測應該只有十八歲那樣,和駱曉嵐相仿的年紀。

駱寧闊靠著牆,哀怨地嘆氣道:“這女兒……打從十八歲時,從我前妻那裡送回來,就很古怪。她不苟言笑,就像一隻鬼那樣,神出鬼沒的,不與人交際,還總是一副怨氣極深的樣子對著我和曉嵐。

曉嵐她活潑好動,加上年紀小,所以我總是把注意力分給她多一些,從而不小心忽略了曉芸的存在。”

這種事,哪有不小心的啊?

薛一彤成功捕抓到重點。“慢著,你說你的大女兒從前妻那裡送來的,那你的前妻究竟是怎麼了?!”

“死了。在一場交通意外中,醉酒,還闖紅燈。車子都被撞得稀巴爛了,幸好曉芸沒事。”

薛璟垣冷笑一聲,“呵,車子撞成破銅爛鐵了,人還沒事?看來,的確是魔胎轉世啊!你這些年來,都沒有去留意她和你前妻的狀況嗎?!”

“婚都已經離了,我也每個月定期的給她們打贍養費,她們還想我怎樣?!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過啊,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管她們兩母女啊……”

好吧,也許駱曉芸成魔的旅程,便是從前妻的手中開始的。

駱寧闊繼續說:“曉芸她越成長就越叛逆,每天出入那些風月場所。二十多歲,就開始利用自己的美貌,欺騙無數的男子,搜刮他們的錢財,利用他們的感情,購買各種各樣的名牌。我說她幾句,她就不開心,不開心便會發瘋打破家裡的東西。我們都拿她沒辦法,只能讓她搬出去了。”

薛一彤“……”。

薛璟垣也是扶額無奈,“呃,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就是她的計謀,要搬出去的呢?你把她放出去,簡直就是放虎歸山啊!”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曉嵐的病越來越嚴重,我忙著照顧她都沒時間了,根本就騰不出手去管她!”

也許,愛一開始的不平衡,便是讓人入魔的起端。

薛一彤有時候真的很感激薛家,給她和薛璟垣的愛一直以來都很多,也沒有分誰比誰重要。

所以,駱寧闊的放手,駱曉芸的成魔旅途便越來越順暢。最後,把妹妹都害死了。

該怎麼去評論這段‘自作孽,不可活’呢?

薛一彤搖搖頭,隨即發現那放在客廳電視櫃裡的一個全家福相框。

這全家福裡,駱寧闊和一個女人坐著,年輕的駱曉芸和小孩子的駱曉嵐肩並肩站著。畫面是很普通的家庭照,給人的感覺卻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