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上的女子樣貌非常標清,有一種鄰家女孩,特別受人保護的感覺。薛一彤望著她那純淨的笑眼,不染一點瑕疵,不知覺的入了神。

這女孩,是在幸福中長大的。

“哎,小彤!你快過來這裡看看!”薛璟垣三步當作兩步地飛快走到了那副棺材前,先瞧了一眼。

薛一彤應聲而去,透過那半開著的棺材,看見一個年約十八、十九,年值錦瑟年華的女孩,一臉安詳地躺在裡面。

女孩的臉化了淡淡的妝,胭脂紅粉讓她的蒼白感有所減弱,身上穿著一套很唯美的紫色薄紗連身晚裙,看上去就像是沉睡中的睡美人,可能只是等著路過的王子,給她甦醒的一吻。

薛一彤伸出手,仔細地檢查這女孩的屍身,發現她毫無外在傷痕。

看來,這家人是真憐惜這女孩的,她並沒有發生任何他們猜測的悲劇之事。在出殯之前,這家人還給她化了個美美的妝,穿得漂漂亮亮的。

悠然記得薛良安的葬禮啊,化妝等等都是出於薛一彤和薛璟垣的手,一切從簡。

“你們是誰啊?”這時,一把渾厚的男人聲音從裡面傳來了。

薛一彤大吃一驚,趕緊把自己的手收回來,觸碰到這棺材的開合處,差點就要把這半開的棺材給合上了。幸好薛璟垣眼明手快,替她扶住了那個棺材板。

二人一同望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一個男人。

男人看上去約五十多歲,滿臉鬍渣,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手裡還握著一支空掉的酒瓶子,滿身的酒氣讓薛一彤蹙緊了眉頭。

這樣的人,和這房子高尚的品味擺設,還真是格格不入啊!

可能是因為親人去世,而一蹶不振吧!

薛璟垣立即將薛一彤護在身後,對男人禮貌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們是薛家莊的。不久前,我們收穫你的來信,說想要和我們家相親。我們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好久,都不見來人,所以才冒昧的親自登門拜訪。不好意思,我們並不知道駱小姐她……已經過世了。請您節哀。”

薛璟垣巧妙地把紙紮人的事件全然避過,藉此觀察男人的臉色。

但男人的精神似乎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啊,渾厚的聲音一喊,感覺房子都要晃起來了。

“給你們送信的是誰啊?!我女兒曉嵐入院治療都已經一年多了,不可能和你們約相親的!我這是瘋了嗎,自己白頭人送黑頭人還不夠,還要給她找個伴?”

薛一彤看看靈堂上寫著的生卒日,仔細計算時間,相親是昨天的事,紙人被他們幹掉也是昨天。但這男人的女兒已經死去三天了,那不可能是他們啊……

薛璟垣從包裡取出一封信,念出這信的落款人名字:“那,請問您是P市的駱寧闊先生嗎?”

“我是啊。”男人回答得就像是習慣了那樣。

“那就對了啊!我們是收到您這封信,特意邀約相親的。和這封信一起的,還有駱小姐的相片呢!”薛璟垣把手中的信件都交給駱寧闊去檢視。

駱寧闊放下手中的酒瓶子,一一看過那些信件後,眉頭頓時深蹙起來。

“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什麼薛家莊,薛家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聯絡你們,還相親呢?!”

那這事兒,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那,駱先生,這上面的字跡可是您的?請您仔細瞧瞧。或許,是有人冒用您的名義,給我們薛家莊寫信呢!”薛一彤絞盡腦汁,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只有這一個。

駱寧闊聽了,眼神裡莫名地有些閃縮。

這些小動作微表情,都被二人捕捉進眼底。

薛璟垣笑了笑,“駱先生,或許我們該換個地方聊了。你應該不是很想,我們在這裡打擾到你的女兒的,對吧?”

駱寧闊看了那副棺材一眼,眼神中充滿依戀,輕嘆一聲道:“你們……都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