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是可以模仿的。更何況,你爺爺不是有一個與他一起成長的兄弟嗎?”

薛二叔公?!

腦海浮現的那個人,讓薛一彤驚訝得合不上嘴巴。

墨宸連忙托起她的下巴,替她把張大的嘴巴合上,還帶點玩味心重的笑容,對她說:“沒錯。看來,你們薛家也需要清理門戶了。你的二叔公他,很怕死。”

薛一彤“……”。

不過,墨宸說得也對。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只會有無數次。為了薛家的其它人,為了肚子裡還沒出生的寶寶,她無論如何都得狠心一次,像李崇德那樣的!

可是,翌日一早,根本不需要薛一彤先大吵大鬧,薛爺爺就和薛二叔公在院子裡爭執起來了。

這兩個老人家中氣十足的聲音,能夠把一整個薛家莊的人都吵醒!

薛一彤隨便披了件外套,就慌張地出了房門,三步當作兩步地朝傳出爭吵聲的院子走去。

剛到院子,薛璟垣就已經站在那裡,興致勃勃地向她揮手。

“怎麼一回事啊?”她走向前去。

薛爺爺和薛二叔公還在那裡吵得面紅耳赤,誰也不願意讓步。薛爺爺要薛二叔公立即收拾行李滾蛋,薛二叔公則強調薛爺爺沒有權利這麼做!

薛一彤安靜地看著。有那麼一瞬,當薛二叔公的視線正好對上薛一彤那獨特的異瞳時,她能感覺出他內心的驚慌,還火速地轉移視線。

心有鬼嗎?

薛璟垣站出來,揮揮衣袖,活像那些天橋底下的說書人,古靈精怪地道了一句:“其實,爺爺他們吵架,都是因為小彤呢!”

他邊說邊取出藏在身後的殘渣,給眾人展示。烏黑黑的殘渣裡,有著重重的中藥味,與薛一彤昨晚房裡的那碗“安胎藥”味道極為相似。

薛良燕向前去,用手翻了翻那些殘渣,禁不住大喊:“這不是麝香嗎?!小彤,你可沒有喝下去吧?”

笑話,薛二叔公的計謀如此好,以她的智商,當然把一整碗都給喝光不剩啦!

薛一彤嘴角不自然地抽動。大姑,您不是西醫嗎?怎麼突然懂中醫藥材了?!

“咳咳!”薛璟垣輕咳了一聲,把注意力都往自己身上帶,繼續說下去,“麝香是墮胎良藥,這是眾所周知的。但咱們二叔公啊,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居然敢把這個熬成安胎藥給小彤喝。還好咱們小彤懷的不是普通人胎,壓根兒就不怕這個。要不然,今天就是我們給小彤的小孩立碑的日子了!”

“呸!”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就連薛大伯和大伯孃也看不慣薛二叔公此次的所作所為。

薛一彤懷疑這一大清早的吵架秀就是墨宸搞出來的,配合著薛家所有人。畢竟,除了他,誰會知道麝香對他們的孩子沒有壞處啊!

“你給我滾!從今往後,我薛康橋和你薛康毅,再無任何關係!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不過,也是多謝了這場大龍鳳,薛爺爺總算到達了容忍的極限,把二叔公一家全趕出莊子。

薛二叔公縱使不認為自己有錯,薛大伯和大伯孃都已經無地自容了。打包好行李,這就離開。

薛一彤站在薛家莊大門口目送著他們。望著他們一家落寞的背影,在太陽下被拉長的影子,就算擁有價值不菲的豪華房車也不會快樂的。

有錢又如何?有錢就可以不用死了嗎?

她習慣性地伸出手撫摸著肚子,轉身回到莊子裡。沒了薛二叔公一家,這莊子的氣息總算恢復以往的平靜。

“哎哎哎!小彤啊!既然已經懷孕了,就不要亂跑啦!你不小心喝了那些麝香,要不要給大姑檢檢視看啊?”而自從送走了喻可欣之後,薛璟垣也恢復了以前的本性——超級大妹控。

尤其是對懷孕的薛一彤,更是貼身伺候,形影不離的。

這裡的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從前,卻又好像有什麼不同了。